林眠刚要下车,就见京墨冲她轻摇了下头,然后他快速骑马贴近马车,压低声音说了句。
“林姑娘不要下车,跟着我走!”
北冥渊警惕的与林眠交换眼神,见林眠冲他点头,他这才让车夫跟着京墨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在一处院子外停住了脚。
京墨下马抱拳道:
“林姑娘,我家二爷在里面等你们。”
厉明舟果然在,他先接了李老三,还拿了奶豆给她吃,这才对林眠他们说:
“现在城门处都是安王的眼线,我让京墨去接你们,传到他那的消息便是我厉家来了亲眷,他还不会明目张胆查到我这。”
北冥渊说道:
“这一路过来看不出汴京城有什么变化,怎的就紧张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厉明舟笑笑说:
“你在街头巷尾能看出什么,无论将来北齐谁坐上那把椅子,百姓还是百姓,那些明里暗里的争斗都在宫墙内呢,别人哪里看的见。”
北冥渊又问:
“那我姐夫现在可占优势?”
“姐夫?”
“就是端王,李萧然。”
这解释够扎厉明舟心的,虽然他已将自已劝说的放下林眠了,可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略缓了一下心中的不舒服道:
“端王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虽然这朝中支持他为储君的人颇多,可皇上似乎执意要立安王为太子,甚至差点圈禁了端王,若不是他手段了得,现在怕是早就大势已去了。”
北冥渊不懂北齐皇子间的事,他疑惑的问厉明舟。
“安王难道比我姐夫还优秀,北齐的老皇帝怎么就看中了他?”
“爱屋及乌!”
厉明舟近一步解释道:
“当今圣上和安王殿下母妃感情极好,且安王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心爱之人所生,自幼又是长在他身边,自然偏爱有加。”
厉明舟说到这悄悄看了眼林眠。
因他重活一世,所以知道的也更多些。
他又开口道:
“其实端王殿下自幼的咳疾并不是病,而是被乐萱帝派人下了一种慢性药,这种药不致死,但会一直让人体弱,尤其在寒冷的冬日会呼吸不畅,咳嗽不止,看上去就像个肺痨病人一样,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立为储君的。”
林眠忙问:
“你说的这些端王殿下知道吗?”
厉明舟看了一眼北冥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他后来是知道的,至于现在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北冥渊虽然觉得厉明舟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可他又一下子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原以为他那亲爹就够不配当爹了,没想到这北齐皇帝更狠,这哪里是不配当爹,根本就是不配当人。
若只斗一个安王,他姐夫未必斗不过,可一个安王加上一个一心打压他的亲爹,他要怎么斗?
林眠问道:
“既然乐萱帝不喜欢当今皇后,当初为何又要娶人家?干嘛不直接娶了他心爱的女子?”
“因为皇上要借上官家的势,他娶上官皇后时还只是王爷,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说白了,上官皇后就是一块早就被选中的垫脚石,所以眠眠,自古帝王多薄情,你可要真看清楚了再嫁。”
见林眠瞪向自已,厉明舟讨饶道:
“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不过眠眠,我可要提醒你,最近李萧然和他那表妹可是走的很近,谁知他会不会走如今圣上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