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陆英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潮湿结冰的水牢中瑟瑟发抖。
苏越霜踉跄着冲进水中,指尖发着颤一时不知道往哪放,泪失控的落下。
“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苏陆英曾在边疆的大战中受过重伤,差点丢掉性命,后来每到天气一冷便会旧疾复发。
现如今在这样幽暗寒冷的牢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忍受极致的折磨。
在哭声中,苏陆英空洞的眼恢复了些许神识。
看清来人,他的喉咙沙哑不成调:“越霜?你怎么来了……快走。”
“不!”苏越霜不顾脏污的抱住男人,“哥,告诉我那场大战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将你关在这里说你是叛徒?”
苏陆英喉咙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苏越霜想起沈楚安的话,心脏几乎要被碾碎:“是沈楚安?是他诬陷的你对吗?”
苏陆英摇摇头,苦笑道:“越霜,皇位之争,又岂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我忠于陛下,无愧于心,只是后悔,因为我的愚蠢……信了五皇子那道假军令,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士兵。”
苏越霜心神一凛,突然想到她曾见过沈楚安与五皇子私下相交甚笃。
难道就因为哥哥没有支持五皇子,所以他们就这样构陷哥哥吗?
想到这,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攀了上来,她咬牙站起,掏出怀里藏好的匕首想砍断锁链。
嘴上还念着:“哥,我救你出去,我们去找陛下,陛下一定会相信我们的。”
“越霜。”满是血痂的脸上,苏陆英嘶声道,“杀了我!”
“我手脚已废,那一万士兵也因我无辜而死,咱们苏家满门忠烈,命——该还。”
苏越霜攥着匕首后退几步,眼泪模糊视线:“哥,我不能……”
可苏陆英看了看自己满身几近腐烂流脓的血肉,胸口上更被烙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
“我已上不了战场,筋脉寸断,也苟活不了多久,以后苏家军……只能仰仗你了。”
他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当哥求你,为苏家留住……最后的尊严。”
半晌,苏越霜攥紧手中的匕首,那是出嫁时哥哥亲手为她打造的。
她迟钝的环抱住苏陆英,刀尖抵上了他的后背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