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姑又唤了二娘出来,说是有圣命。
她们走后,唐笙打开荷包,两眼了直。
“了!”抬眸,欣喜地看向姐姐们。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方箬嘴里依旧吐不出什么好话,“陛下每年都会赐荷包给近臣的。”
唐笙眨眼,谨慎道:“这能花吗?”
“当然能花了!”十二娘笑呵呵道,“十九终于不用四处借银过日了。”
唐笙大手一挥,当即还清了债,但女卫们只收了个零头。
荷包里还剩五大锭金子,唐笙睡觉都要将荷包放在枕下,时不时地摸一摸。
*
偌大的宣室殿内,秦玅观正倚着圆枕烤着炭火。
方二娘进来时,殿内只有她一人。
“来了。”秦玅观免了她的行礼,赐了坐。
秦玅观握笔,手心托着什么,敛眸书写。
其间方二娘目不斜视,静待陛下话。
“过来。”不知过了多久,秦玅观搁笔,握着牙牌递给了她。
方二娘跪倒在秦玅观脚边,举着双手恭敬接下。
这是朝臣辨识身份用的牙牌,方二娘凑近了些,看清了上边未干的字迹:
文-京兆府尹-方清露
“陛下——”方二娘眸光烁动,嘴唇翕动。
“打住。”秦玅观叹息,良久才道,“朕身边护卫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可是——”
“文武双全,何必守在朕身边当个护卫呢。”秦玅观倾身,拍了拍她的臂膀,“男人们常说‘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这话对女子而言,也是一样。”
“此次平叛,你立有大功,这个位置,是你自己争来的。”
“你是朕带出来的,如今也该出师了。干出实绩,替朕堵住那些唱衰女子为政者的悠悠之口。”
方二娘,眼含热泪,重重地嗯了声。
“过完年,就去赴任吧。”秦玅观浅笑,“你们十八人,以后都将是朕的臂膀。”
方二娘带着哭腔的鼻音听着有些委屈:“那十九呢?”
秦玅观拢着念珠,忽觉好笑:“唐笙她到底是年幼些,虽有些许才谋,但她极少流露出野心。”
“朕有意提拔,她仍是束手束脚,不敢表露。”
“十九看似胆小,但也只是保命之策。”方二娘指着额,哽咽道,“实则耳聪目明,这里灵光得很。”
秦玅观平视升起的袅袅烟香,淡淡道:
“太过聪明,便会看得太透,看得太透彻了反而没有野心。”
“朕不喜用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