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薇都知道。
早知道迟为勉和虞兮联手,早料定迟阙会败,也早已将他从各家继承者的名录上划去。
只是,他曾经以为,至少林女士对迟阙是有几分真心怜爱的。
云绥想安慰几句,却张口难言。
迟阙看着他缄默不语,不知所措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
「走吧。」他拉开玄关的柜门,从里面摸出一样东西,冲云绥招了招手,「我送你回去。」
云绥上前一看,当即瞪大眼睛,只见这人手里拿着一把川崎400的车钥匙。
「你要骑车送我?」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那把熟悉的钥匙,「你驾驶证转回国内了吗?咱俩不会被抓吧?」
「放心,早就转回来了。」迟阙不以为意地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当初办身份证,迟为勉不记得我的生日,给我报大了一个多月,後来也就懒得改了刚好便宜了这次转接。」
云绥:「……」
这人说的风轻云淡,甚至把这种忽视当成一个笑话,他却听的心尖一疼。
老宅的地下车库很大,却没有汽车,只有两三辆机车停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空荡。
云绥站住脚,一边等他发动机车。一边疑惑的琢磨,连迟阙递来头盔都没有接。
「在想我爷爷为什麽没有给我留车?」迟阙歪着头看他。
他脑袋上扣着巨大的黑色头盔,和通体整肃的衬衫西裤形成极大的反差,一双长腿微曲着支撑在地面,痞气无法遮掩的冒出头。
背叛端庄又有意压制不羁,矛盾又和谐的气质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真聪明。」云绥一步跨上后座,揪着他的衬衣,晃了晃,「奖励你给我解释。」
迟阙笑了一声,拧了拧转向把:「很简单,因为车是消耗品,而老宅的屋子是保值品,爷爷走前希望留给我的东西都是会增值且助於安身立命。」
他踩下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玩笑似的调侃:「所以他给我留了好几份巨额保险,让我一度害怕迟为勉会杀子侵占保额。」
车子发动後带起一阵凉风,吹得云绥全身一抖,攥紧他的衬衫拔高音量:「你这是说真话,还是故意吓人啊!」
晚风送来一阵愉悦的笑声,迟阙不着调的声音有些模糊:「谁知道呢?」
夜晚加重了人的想像力,刹那间,云绥脑海里闪过无数父子相残,设计杀人的血腥场面,不由自主地往前蹭了蹭。
迟阙享受又遗憾地轻叹一声,挺起脊背向後仰头:「劝你抱紧一点,我马上要加速了。」
云绥不客气地嗤笑:「400再快能有多快,你……啊啊啊!」
骑车的人骤然提速,身体瞬间被按压着,向前倾倒,云绥手忙脚乱地抱紧前面人的腰,脸几乎贴在他後背上。
「迟阙你干什麽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