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想像了一下这人拼命追着车跑的样子,不由莞尔。
「你怎麽突然下来了?」云绥把手里的盒子背在身後,略带不满地质问。
他原打算趁迟阙不注意,直接把东西强制戴在他头上,现在这人突然出现,他的礼物又没打包装,岂不是直接暴露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迟阙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击重点,还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刚才在楼上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云绥眼皮一跳。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看起来是大获全胜?」他调侃似地眨了眨眼,「那位又说了什麽惊掉人下巴的话?」
「唔……」迟阙习惯性的想笑,却在笑出声的前一刻强行收了回去。
「一些彰显自己优秀人身控制权的宣言。」他轻描淡写的总结完,顿了片刻又道:「被我指正完以後气急败坏,但又碍於脸面和风度不敢跳脚。」
云绥叹了口气,目光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他的脸上:「真可惜,听起来非常精彩。」
迟阙勾了勾嘴角,又立刻压下去,掩饰般咳嗽了一声:「将来有机会给你录个像。」
「录不录像不重要,我现在有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云绥似乎终於确定了某件事,突然捏住迟阙的下巴,强迫人低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你刚才其实被拿捏了吧?」
距离实在太近,近到迟阙能从那双漂亮的茶色瞳孔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以及眼睛主人满目的质疑和担心。
被注视的久了,甚至会生出自己对他很重要的错觉。
迟阙蓦地想起了在楼梯口对虞兮放出的狂言。
「就算我喜欢云绥又能怎麽样?」
他不自然地撇开眼,扬起下巴挣脱云绥的手反问:「哪里得出的谬论?」
云绥对他的躲避很不满,啧了一声戳了戳他的嘴角:「那今天嘲讽人,怎麽不笑了?」
迟阙一愣。
「哦——」云绥阴阳怪气地拖着长腔,「只有嘲讽我的时候才多加个笑声攻击?那我可真是荣幸至极啊。」
这个调调怎麽有点熟悉?
云少爷稍微反思了一下,觉得这也算近墨者黑,继续心安理得的阴阳:「原来我的排面这麽大啊,真是……」
「我以为你很讨厌那样。」迟阙突然打断他。
「为什麽?」云绥简直满头问号,「因为我总和你斗嘴?」
迟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解释道:「因为我发现,那个笑容和虞兮很像。」
他终於笑了一下,却很苦涩:「我确实好的不学只学坏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云绥却莫名其妙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