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邊去吧,還要跪多久?」
妙果爬起來,坐到他對面去,看他慵懶地拿起個小臂長的湯勺在只有水的小鍋里攪動,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
「您不需要我做別的了嗎?」
沈鈺安抬眼,拿起一隻茶碗,給妙果舀了一勺白開水遞過去,心情頗好:「自然不止如此,以後你要跟我學畫符,學陣法,學做傀儡……學的東西很多,最主要的是要跟著我學修煉。」
妙果憋著一口氣,沒聽懂。
她的表情太茫然,不知那裡戳中沈鈺安的笑點,他扶著額頭笑起來:「以後慢慢講吧……總之你得知道,以後叫我師兄,師兄來養著你。」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他沒有一一解釋的意思,妙果卻坐立難安。
她抬頭,又垂下,不太靈活的手指攪弄著自己的辮子。
「……師兄?」她試探著。
沈鈺安看她,眉毛微微挑起,表示有話直說。
妙果聲音低低的:「師兄,我三姐的屍……身體呢?還在街上嗎?」
原來是這事兒。
沈鈺安敲敲桌面,支著身子從窗外的幾個花盆裡撈出來其中一個。
紅褐色的陶盆裡面是濕潤的泥土,看得出還很。
他言簡意賅:「只剩骨灰了。」
妙果呆呆地看看陶盆,又看看他,瞳孔地震。
無雙鎮並不流行火葬,都是一副棺槨入土為安的習俗,把人燒成一捧骨灰的做法妙果頭一回見。
沈鈺安笑著攤手,很無奈地道:「這不好嗎?用來種出一株花,她不就換了個方式陪你嗎?」
「……」
妙果把陶盆抱在懷裡,垂著眼睛不說話,心裡覺得沈鈺安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沈鈺安好像看出她不太情願又糾結,於是安慰她:「我的家人也是這樣處理的,你瞧,他們如今就開花開得很不錯。」
說著,他順手一指,窗戶外面擺著五個陶盆,每一個都種著不一樣的花,花期不到,鬱鬱蔥蔥一片綠。
「……」
妙果覺得有點詭異,默默抱緊了陶盆。
去買米麵的傀儡沈鈺安背著背簍回來,放下東西迎來了自己的任務。
它得和造出來得另一個傀儡一起搭建一間廚房。
兩個傀儡不怕淋雨,提著斧頭和砍柴刀去了遠一點的竹林尋找合適的竹子。
米麵有了,沈鈺安當著妙果的面就要把沒洗過的米挖出一大碗放進小鍋里,被及時制止。
「你不洗嗎?」妙果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