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下車的位置沒動。
司機已經把車開走了,管事和保姆見他們似乎有話要說,連忙悄咪咪地消失。
盛如馨不解,站在門口叫他:「進來呀。」
郁凇走前幾步,停在台階下面:「我不進去了,你早點休息。」
「不進來,那你幹什麼?」
黑色西服像融進夜色里,透著幾分幽冷和疏離,郁凇看著她:「我回公寓。」
清秀的蛾眉緊蹙起來,盛如馨滿是詫異:「你回公寓幹什麼?」
「我住那裡。」
「你住那裡幹什麼?」盛如馨有些不可置信,「這裡才是我們的家。」
「我住這裡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盛如馨怔了一會兒,快步走下台階,站到他面前,漂亮嬌艷的臉龐滿是嚴肅,「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不住這裡才不合適。」
郁凇沒說話,但是那一雙夜色般純黑的眸子顯然沒有絲毫動搖。
「郁凇,你不要太過分。」盛如馨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忍不住生起氣來,「你不住這裡,結婚第一天就要和我分居,你覺得合適嗎?這事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議論我?我們盛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不會傳出去。」郁凇一臉平靜,「你放心。」
盛如馨知道,他說的沒錯。如果他們兩人真的分居了,她父親一定會管束家裡,不會允許這種事傳出去。
「早點休息。」郁凇點了下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滿腔氣不順,盛如馨快步追上去,擋到他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別和我結婚啊?娶了我又這麼對我,你憑什麼?」
漆黑的眸子直視著她,郁凇面色冷淡道:「我們的協議婚期是一年。」
「所以為了你的名聲,為了你好,我都不能住在這裡。」
他嘴上說的是為她著想的話,可他的面色疏冷又淡漠,絲毫看不出任何一點關切。顯然,那不過是他的推辭。
漂亮的杏核眼緊盯著他,盛如馨惱了:「就算你不住在這裡,可我們結婚了是事實,難道我還能有什麼清白不成?」
努力忍著滿腔不快,其實她也能理解郁凇的心情。畢竟這一場婚姻,從頭至尾,從車到房到婚禮的每一分花銷,都是盛家一手操辦的。
而郁凇作為郎,像入贅一般住進女方家的房子裡,想必他心裡肯定彆扭。
想到這一茬,盛如馨又放軟語氣,慢慢道:「我知道你不想住在這裡,結這個婚,你也不是自願的。可是結婚協議你已經簽字了,總不能反悔吧?現在木已成舟,既成事實,你就不能委屈一下,配合一下我嗎?」
過分沉靜的面容在夜色中透著幾分陰鬱,郁凇垂眸看著她,吐出兩個字:「抱歉。」
眼看他繞過她,又要走,盛如馨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急得喊了一聲:「哥哥!」
秋夜凝露浮光,細風吹起她耳邊的髮絲輕輕游曳。
她拉著他的袖子,搖了幾下,有些難堪道:「你別走。」
薄削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郁凇腳步頓在那裡,卻沒再往前。
半晌,他抬起手腕,想把自己的衣袖扯回去。
可盛如馨卻緊抓著不放,索性不講理道:「我不讓你走,哥哥,你不許走!」
漆黑的眸子幽深得望不到底,郁凇回頭,無奈道:「別叫我哥哥。」
「不叫哥哥叫什麼?」盛如馨拿眼瞅著他,「要不叫你……老公?」
她說著,揚起眉梢,故意道:「跟我回家吧,老公?」
左邊衣袖被她扯著用力向後拉,吃肉來扣摳裙舞貳四酒零巴依久貳似乎寧肯撕破他的袖子也絕不放手,郁凇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於轉身,跟著她往回走,一步步被她拉進那一座奢華又舒適的豪庭別墅。
上下三層的開放式結構,氣勢恢宏又高貴典雅,法式風格的裝修體現在每一處細節里——高大挺拔的廊柱、富有層次的線條、白色雕花圖騰、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米黃拼色大理石地板、淺色淡雅的地毯和別具一格的壁畫,再加上各種華貴的家具和級智能的家電,華麗中透著優雅和浪漫,藝術氣息濃厚。
小夫妻的婚房在二樓東側,那是整座別墅最大的主臥。
郁凇在主臥門口停住:「我住次臥。」
盛如馨微微撇唇,若不在意道:「隨你。」
主臥西邊,過去樓梯就是次臥,裡面有獨立衛生間,獨立衣帽間,還有一個開放式的小書房。按照規劃,這個次臥將來是屬於他們的孩子的。
如果他們能有孩子的話。
叫來保姆收拾次臥,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裡面家具擺設和各種用品都是的,只需重換一套床品。
不過盛如馨給郁凇買了很多衣物,各種衣服、褲子、鞋子,領帶和領帶夾、袖扣之類的,林林總總塞滿一個大衣櫃,從主臥搬到次臥,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聽說郁凇要住次臥,保姆顯然很驚訝,只是當著主人面也不敢多問,很快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
盛如馨在次臥里轉了一圈,伸手抹一下書桌的台面,沒有灰塵,還挺乾淨的。
「那你就住這裡吧。」她轉過身看著郁凇,「看看還缺什麼,我再給你添。」
郁凇站在門口沒動:「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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