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仅辛苦打理,更是倾尽了许多心力,如今突然要拱手送人,她怎会愿意。
“姨娘若是愿意,其他的我便不再追究,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赵姝弯起双眸,看上去非常慷慨大度。
“当然,我不会全部拿走,只挑些合心意的,会给姨娘留下些,也算是感谢姨娘这么多年打理母亲嫁妆的辛苦钱了。”
这话落在柳氏耳中极为刺耳,合着她辛苦了这么久,原是替她卖命的,到最后还要靠她施舍。
赵姝双眸弯弯,浅笑着对上她充满恨意的目光,嘴角微勾。
事到如今,她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和眼前的形式。
若她没有本钱,哪来的田产铺子?
看来母亲的嫁妆放在她手中太久了些,久到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属于谁了。
至于为何要给她留点,也是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还不交出来!”
赵纪文耐心已然耗尽,低头怒视了她一眼。
此事于他而言甚好,既解决了此事,又不会有损他的声名。
柳氏心有不甘,想再争取两句,可看到老爷冰冷的眼神时,瞬间便懂了,此事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心中不由一凉,知道再挣扎也是无用,老爷是铁了心要她交出来,只得愤愤起身,命人去拿地契。
她始终不明白,老爷为何非要将嫁妆交还与她。
在只手遮天的后宅,即使私吞了又如何?
赵芸漪站在一旁的阴影中,眼神怨毒的盯着石桌前神情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女人。
不知为何,她竟对这个从未放在眼中的人,产生了危机感。
今日这一切,好似都在她的设计之中。
赵姝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对面人的恶意还未来得及收回。
她对此并不在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以为意的笑。
现在才察觉到,已经晚了。
柳氏接过婆子递来的盒子,久久不愿交出去。
里面都是她这么多年辛苦攒下来的积蓄,如今就要拱手让人了,不由恨的牙痒。
“姨娘,这是给我的吧?”
赵姝笑意盈盈上前,忽略了她恨意满满的双眼。
从她手上夺过盒子,清点了一下里面的地契。
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不少,算下来至少有几千两银子。
虽然与母亲的嫁妆还差上一些,但这些大抵是柳氏全部的家当了。
不过,她自然不能如实告诉赵纪文。
转头脸上便挂起了乖巧的笑,看上去格外懂事孝顺。
“父亲,这些地契不过能抵母亲一半的嫁妆,想来其他的都被姨娘拿去贴补家用了。如此女儿便不追究了,只当是女儿孝敬父亲的。”
“你倒是懂事。”
赵纪文听到这话,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却还得硬着头皮夸赞她。
比起私自挪用亡妻嫁妆,显然是女儿孝顺的更好听。
柳氏和赵芸漪的脸色,比起他好不到哪里去。
她这话就好像在说,赵府这么多年来都是靠她一样。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谁也不愿承认。
尤其是柳氏,她这么多年来的辛苦筹谋,殚精竭虑,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