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师,借我靠一靠好么?算你这辈子误我、负我的补偿。”
吕濛初的心一动,手臂顺势将江水萍的头揽到自己的胸前。
“晓荷,你们,你们过得还好么?”
江水萍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夏晓荷,吕濛初摇动的心旌瞬间安静下来。
“我们,很好啊。”
江水萍抬起头,起身:
“我去下洗手间。”
吕濛初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站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 江水萍这趟洗手间去得太久。
终于,江水萍又出现了,见吕濛初站在那里,好像随时准备离开。她怔了一怔,说:
“稍等会儿,我给你弹一支曲子吧!”
江水萍掀掉宝蓝色丝绒琴蒙,打开琴盖,坐在琴凳上,手起指落,《少女的祈祷》那略带忧伤的旋律在客厅内流淌。
吕濛初知道,这首钢琴曲的作者巴达捷夫斯卡是一位波兰少女,在她十八岁的花样年华里谱写了这首钢琴曲《少女的祈祷》。那正是江水萍对他心生爱慕的年龄啊!
一首乐曲,又将他带回了那个烈日炎炎的八月早晨,那个冷风习习的深秋夜晚,那个热情如火深情似水的姑娘……
钢琴曲戛然而止,吕濛初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江水萍起身,紧紧抱住已经悄悄走近钢琴的吕濛初,喃喃地说:
“老师,巴达捷夫斯卡十八岁创作了这首钢琴曲,二十四岁便香消玉殒。真希望我自己的生命就停留在那个十八岁的深秋,让你永远记住我十八岁的样子,记住我对你深深的爱,让你永远对我心存一份歉疚,我那时就是这样想的,我甚至羡慕汤富贵的勇敢决绝。”
“江水萍,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该这么傻。你的这份深情,老师也承受不起。”
吕濛初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今天随江水萍到她的家中已属越界,再往前迈哪怕一小步都是行差踏错,以后,良好的师生关系、夫妻关系都会被破坏。不管别人知道与否,在他的内心中都会留下这样的阴影。
他两手搭到江水萍的肩上,将她轻轻推开。
吕老师的异常理智和清醒,也让江水萍从梦幻回到现实中来。
她再次回到卫生间,出来时,长发已经束起。
“老师,陪我到外滩走走,吹吹江风,让我发热的头脑降降温,好么?”
吕濛初如蒙大赦,边点头边到玄关处穿上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