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後背撞上對方的胸膛。
這人身上的味道很清,帶著淡淡洗衣液的殘香,對比於小巷中油膩混雜的菸酒味,乾淨得十分突兀。
「安分點。」
聲音鎮定平穩,似乎根本沒有將時綏這個對手放在眼裡。
時綏咬牙:「做夢!」
他將手上的書包往後砸,卻被人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喉間的壓迫力讓他的力道減弱很多,書包砸到身後就跟逗人玩似的。
兩人之間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時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壓制,主要之前打架消耗了太多體力,且這人是個硬茬,動作利落乾脆,壓著他的胳膊跟鐵一樣,難怪有恃無恐,敢一個人來惹他。
正在兩人默默較勁的時候,附近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時綏跟牛哥那撥人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估計有人發現,報警了也不一定。
時綏臉色簌地變了。
他不能再挨處分。
時綏咬咬牙,想趕緊離開,可身後這人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眼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時綏急上心頭,看著橫在他身前的胳膊,低頭,狠狠咬了上去。
夏天熱,這人穿的短袖,沒有衣料阻隔,時綏下口也沒有絲毫留情,很快嘴裡就嘗到了血腥味,可是對方反應也極快,他還沒來得及繼續用力,胳膊就收了回去。
時綏得了自由,來不及找那人麻煩,迅拿起書包,拐進旁邊的街道,消失不見。
——
一夜過去,昨天下了一場小雨,早上風裡明顯有了涼意。
時綏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兼職結束,從網吧出來,嘴裡叼著一片麵包,輕車熟路地翻牆溜進學校。
這個點,早自習都快結束了,汪城說老田不知道去哪了,現在教室沒人,讓他偷偷從後門進去。
時綏手剛搭上虛掩的後門,突然背後一涼,轉頭,發現老田正陰惻惻地看著他。
顯然守株待兔已久。
「天冷風又大,汪城還堅持把後門打開一條縫我就覺得不對,沒想到還真能逮到你。」田洪軍拿著語文書重重敲了敲時綏的肩膀,「給我靠著牆壁站直!」
「還有,昨天讓你背的課文背了沒?我要檢查!」
時綏壓根不知道是哪篇,只得低著頭挨訓。
今天氣溫驟降,大家都穿著校服外套,只有時綏依舊是一件單薄的短袖,此時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一陣風吹來,冷得他下意識用手搓了搓胳膊。
田洪軍瞧他那個還破洞的牛仔褲,氣不打一處來,「說了多少次了,穿校服穿校服,你能不能聽一回?」
「教導主任早就盯上你了,你處分一大堆,要是再被抓住空子,最輕叫家長,嚴重甚至會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