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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手中的曼陀沙華細莖，仿佛還帶著一些溫度，便如同方才無意間觸碰到的他的手指，望舒盈輕吸一口氣，微微偏了偏頭，極快地覷了傅言清一眼，而後?迅低下頭，極小聲地應道。

緊接著，她似乎聽見?身前傳來了一聲極其愉悅的輕笑。

31

是日夜，風清雲淡，漆黑的天?幕之上，高懸著一彎明亮的月，並掛著稀疏幾顆暗淡的星子。

夜幕之下，淨明峰，北側一間臥房中。

望舒盈抱著柔軟的寢被，以一個鹹魚癱的姿勢，直挺挺地臥躺在睡榻上。

她仰著頭，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頭頂上那煙青色的紗帳，似乎正在思索些什麼。

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令她震驚的事情……

先?是在山海秘境中，小狐狸忽然變成了傅師兄……

然後，傅師兄他……他竟然對她袒露了心跡……

再然後，在傅師兄帶她離開崩毀的秘境之後，她又親眼看見宗主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在傅師兄面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緊跟著又尊稱傅師兄為?「老祖」……

那?豈不?是說，小狐狸等於傅師兄，而傅師兄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她的師父嗎？！

望舒盈呆呆地盯著頭頂的煙青色紗帳，怔怔地想著。

才剛剛離開秘境，傅言清便被宗主請去議事了，在那?之後，又一直沒有回到淨明峰，是以，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機會，向?他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為?什麼要變成小狐狸……

又為?什麼要偽裝成她的師兄呢？

到底是為?什麼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

啊！蒼天?啊，其實，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她在做什麼黃粱一夢，或者誤吃了什麼菌子，產生?的幻覺吧……

這麼想著，望舒盈緩慢地伸出手，在大腿上頗有些用力地掐了一把。

下一秒，痛意襲來，她痛得齜牙咧嘴，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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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痛！

看來，這一切真?的不?是夢……

可今天?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每一件都是那?麼的不?真?實，更何況是疊加在一起……

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望舒盈還是有些不?信，又抬起手，動作輕緩地、試探著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霎時，同樣的痛意湧現，她閉上眼睛，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而後，一邊偏了偏頭，一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收回手，緩慢地向?外?翻了個身，而後面朝外?，側躺在睡塌上。

視線向?前?，穿過雕花精美的隔扇窗，落到窗外?矗立著的一叢叢青翠修長的靈竹之上。

須臾間，她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在寶華塔中，她第一次見到小狐狸之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