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柳氏也看向了沈青,之前是住在他家里,顺便教宋涵识字,可现在都搬家了,总不好再打扰他了。
“以后我来你家教你,你可愿意?”
宋涵立马点头如小鸡啄食,宋翠翠则哭丧个脸,自从沈青知道她识字后,也不拆除她,但每日对她,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背文了,而是——默写!
她们搬到了宅院里,门口也来了两辆马车,里面装满了花瓶,枕襟布匹被褥桌椅等家具用品,这是宋翠翠花了四十两白银买来的,这一下,她的小金库就缩水了一半。
幸好,明天就是去福民米铺分红的日子了!
她还想着要再买些蔬菜花卉种子来种种呢。
这宅子拢共有四间正房,六间耳房,东西两个厢房,在门口处还有个六尺高的狗舍,做成了一个尖头塔顶的模样,尤为打眼,白毛一来就钻了进去。
而过了那一道弯月形状的月亮门,就是后院了,后院里有三个房间,一个池塘,四个花园,现在花园里面是光秃秃的泥巴,这是宋翠翠准备来种东西的。
这一路走来,地上都铺满了鹅卵石,走起来按摩到了脚底,很是舒服。
接下来就是分房间了,宋海和柳氏住到了前院的正房里面,宋涵则被安排到了东厢房里面,宋翠翠住在了后院。
这时宋海和沈青在忙前忙后的收拾着屋子,摆动着这些家伙什,其他人也都在搭把手。
“啊呜!”
白毛突然叫了声,大伙闻声朝那门口望去,就见爷奶他们都站在了门口,背上都背着大小不一的包袱,因着有白毛在,所以都缩在了原地,没有跨进来。
上回白毛脚踏宋天泽的事,在他们心里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宋翠翠嘴角一抽,打秋风的人又来了!
“宋海!你还不快来接我们!想让这白眼狼把我们咬死么!”宋母大声吼道。
“啊呜!”白毛微微蹲下,后脚翘起,作势要进攻的模样,谁是白眼狼,它可是蓝眼!
宋天泽一听到“狼”,身子就一抖,蒋氏紧紧搂着他,才让他好些。
“大哥,难不成我堂堂知县妇人,还住不得你这屋子吗?”蒋氏端起架子,“住你这,是看得起你!”
要不是宋海这屋子瞧着不错,这样的屋子还不配她住呢。
宋海眼里带着些犹豫,虽说爹娘不喜欢自己,但等二弟回来了,分配了官宅,爹娘再搬过去也没事。
正要答应时,宋翠翠扯住了他的衣裳,“爹,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照这宋母的架势,不把这里搅翻了天才怪!
“二婶,二叔这是不是知县还难说呢,你这般宣扬,小心拖累了他的官运!”
“你个小辈也敢在这插嘴,看来是大嫂没得好好管教哩。”蒋氏阴阳怪气道。
“蒋氏,你少和他们嗦嘴皮子。”宋父有些不耐烦了,“大郎,你赶紧把这……狼给赶走,让我们进去先。”
“爷,这狼也不温顺,咱也使唤不动啊,你们得小心着呢,可千万别乱动。”说完,宋翠翠就推搡着宋海,也不再管他们,朝宋父他们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走时,隐隐约约还听见宋母朝门口啐了口唾沫,骂着“晦气”“当初怎么不淹死她”的话语。
这算那门子的亲人,想白嫖这屋子住,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富水县冒出风寒
见宋翠翠转头就走了,宋父气得胡子吹起老高,还猛地咳嗽了几声,他们从没想过,这一向听话的儿子会把他们拒之门外,他们连搬家的包袱都带上了,现在灰溜溜地回去,都不知这左邻右舍的得怎么说道他们。
虽说已经分家了,但大房赡养爹娘的责任仍在,这样的作为,让宋父心里怄极了,嚷嚷着要把他给赶出祠堂,不认他这儿子。
还是蒋氏先稳了下来,她这些天被大伙夸得有些身在云间的感觉,但宋翠翠有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这正豪的官位还没稳下来,一切等正豪回来了再说。
最后,他们终是没有胆量硬闯进门,只得又原路返回。
而老宋家一直都备受大家关注,见他们没住进宋海家,大伙都有些疑惑,这宋海怎得这般没有眼力见?这都不顺势给把二房接过去,卖了好。
黎氏扒在门缝里瞧见了,也知趣地没有打招呼,他们正羞赧着,要是凑上前去,反而会让宋父他们更觉没脸。
在宋海那做了快两月的厨子,她知道那家都是宋翠翠在做主,但这回,宋翠翠还是决定错了,常言道,民不与官为恶不是?
这官还是自家的。
黎氏摇了摇头,凑过来的小花拍了拍她,“娘,你在看什么呢?”说着,也要凑上去看。
她连忙就把小花拉回屋子,想了想道:“这些天你就不要去宋涵那了。”
小花眼里有些疑惑,但见娘一脸认真,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
这边的沈青同他们将新家收拾好后,就要离开,硬是让柳氏给留下来用了饭才走。
明日就是休沐了,宋翠翠便和柳氏商量着,带上宋涵一起去县里,顺便去那圣德书院踩踩点看。
宋涵听到又可以上街,立马露出了笑容,但想着要去圣德书院,又有些紧张和忐忑,便立马去温习了下书籍。
“翠翠,你是个能拿主意的,想做啥娘都支持你。”
宋翠翠有些呜咽的倒在柳氏怀里,低声道了句,“谢谢娘。”心里却有些感慨,只可惜柳氏的生身女儿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