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遲行忽然鬆手將嫏嬛丟在一旁,面容緊繃地坐了下來。
眾人立刻上前將嫏嬛拉開。
紀莫邀彎腰與孫遲行對視,道:「你要是想現在掐死我,就下手吧——只是別忘了當年我們打的那個賭。」見孫遲行不說話,他擺擺手對子都一行人說:「還在這裡看什麼熱鬧?該回去的就回去!」
「大師兄,要我押送這個傢伙嗎?」子都問。
紀莫邀沒答他,而是低頭問孫遲行:「要我陪你回去嗎?」
孫遲行搖搖頭,「我自己會走,你們誰都別跟過來。」
「傻子,你自己回去,誰替你把門鎖上?」
「我要跑的話早就跑了,你也知道那門是鎖不住我的。」
紀莫邀點點頭,「老頭子回來之後,我讓他去找你如何?」
「隨意。」
「看,我就說你還是講道理的。」紀莫邀笑道。
孫遲行沒再說話,開始起身往回走。
紀莫邀向大家示意不要跟隨,同時將灰狼叫到腳邊,叮囑道:「看好他。若他突然又不安寧了,就叫我。去吧。」
灰狼隨即消失在林中。
嫏嬛除了一點皮外傷外並無大礙,可卻總也無法將問長問短的6子都和葶藶打發走。「我真沒事,你們不用陪我了。」
「二姐,你若是要什麼,就開聲啊。」
嫏嬛急了,「我就想一個人靜靜,你們也去歇息吧。」
恰在這時,紀莫邀出現在了門外。「還活著吧?」他問。
「承你貴言,還活著。」嫏嬛有些負氣地應了一聲。
「子都,帶上三公子去我房裡準備文房四寶,一會有用。」
6子都便帶著葶藶告辭了。
「沒想到你來第二天,就發生了這種事……」
嫏嬛無力地凝望屋頂,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紀莫邀不語。
「我在想苦心將我們送到這裡的仙儀姑姑,以及信誓旦旦說驚雀山很好玩的馬四革。」
紀莫邀笑出了聲。
「葶藶差點淹死,我又被人挾持,是不是上驚雀山的人都要歷個什麼劫做見面禮?」
「是我們沒看管好他,讓你受驚了。」
這明顯是賠罪的話,可嫏嬛就是聽不出道歉的意思——不過她已經不計較這個了。「葶藶跟我說了,是他丟石頭不對在先。可那孫遲行也實在……」
「孫遲行未失人性,還是明白事理的,就是有些……反覆無常。師父有時也拿他沒辦法。」
「他說你鳩占鵲巢,搶了他的大弟子之位,是真的嗎?」
「於他而言,確有此事。」
嫏嬛坐起身,問:「那於你而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