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安姨抱着一大床被子从他旁边经过,“把你床上的枕头拿来,我们去花园晒晒。”
她说得特别自然,卓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来呀。”她见卓情没跟上,扭过头又说。
卓情完全不会思考了,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懂封重的意思,拿着枕头呆呆地跟在她后面。
他们走下那条蜿蜒的楼梯,经过客厅中间的沙,来到卓情那天怎么都打不开的门。
安姨弯下腰捣鼓半天,门开了。
刺目的阳光骤然射过来,卓情眯了眯眼,心里的茫然更大了。
他跟着安姨走出去,逡巡一圈,门外是一个包围式的庭院,铁门是上锁状态。
这一瞬间,卓情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慢慢打量这个院子。左边是一棵被修剪得很漂亮的桂花树,卓情会认得是因为他高中满校园都是这种树。
从树下到门口,种满了一堆五彩缤纷不畏严寒的花。
卓情盯着那花圃看了很久,直到安姨叫他把枕头送过去。
中午,安姨给他做了饭,坐在他对面盯着他吃,卓情无奈吃下两大碗,肚子都被撑大。
日头最旺的时候,他被安姨赶出去晒太阳。
卓情在院子对着花圃呆,对方在房子里大扫除。
太阳小了,安姨又叫他进去,说电视上有游戏可以玩。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气,越来越大,却无处可。
卓情慢慢挪过去,现沙上的血迹没有了,封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人换了新的沙。
他负气坐下,打开电视,许多熟悉的图标闯入眼帘。
卓情心口更堵,关了电视噔噔爬上楼。
安姨在后面叫他:“不玩啊?”卓情没回,因为他听到对方后面接了一句,“不是说爱玩游戏吗?”
就这么过去三天,卓情忍不住了,在擦楼梯的安姨旁边走来走去。
安姨叫住了他,说让他没事别晃悠,眼晕。
卓情就停下了,酝酿了很久问道:“安姨,封重让您来干什么的呀。”
“看你吃饭的呀。”她说。
卓情突然有点生气,“那我出去您管不管?”
她只说:“我没法管。”
卓情蹙眉,当着她的面往院子跑。没一会又灰溜溜回来了,他根本打不开院子的门。
他趴在楼梯上,扣着上面的金属雕花,小声又埋怨地说:“安姨你和封重一起欺负我。”
“我可没有!”安姨想揉他的脑袋,但是她手太脏了,只能作罢,“小少爷脾气是差。”
卓情有些意外。
安姨不满卓情这样看她,丢开抹布大声道:“我虽然看着小少爷长大,但绝不偏袒他。小少爷从小就犟,不服管,报复心强,谁凶他一句就闹脾气,只有老爷子治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