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左右,房間裡響起一陣陣鈴聲,迷糊中,晏詞只以為是鬧鈴,因為和自己平時設的鬧鐘鈴聲太相似,「鬧鈴」第二遍響起,他下意識伸手去抓手機,摸到光滑冰涼與床邊齊平的邊櫃時才想起來。
這不是劇組定的房間,昨晚他和許少淮在一起。
一不小心,有東西被小臂帶落髮出悶響。
他睜開眼睛,房間昏暗,但不再是黑得什麼也看不見,腦袋往床邊探,被他胡亂摸索後拂落的是部手機,黑色外殼,貼膜沒有一絲灰塵,不是他毀掉的那部,而且手機正有電話。
一串陌生號碼。
「許。。。。。」他扭頭,話語頓住。
兩道窗簾合攏的狹窄縫隙中有一線光亮,落在半邊空落落的床上。
許少淮已經走了。
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下床去外間看了看,外面也是空空如也,走了也不說一聲,但一想,他們非親非故,要走根本就沒必要打招呼。
晏詞回房間,伸了個懶腰,將窗簾全部打開,也開了窗,瞬間,所有陽光傾灑在身上,夏日獨有的熱辣覆蓋住房間的涼爽。
活力再次充滿全身。
但是肚子發出抗議,昨晚沒好好吃東西,現在又睡這麼晚,他餓了。咕嚕嚕一叫,只覺餓得前胸貼後背,屁的活力!
他得趕緊回劇組,然後給自己弄點吃的,揉了揉肚子,換上衣服洗漱刷牙。房間裡的手機再次來電,他叼著牙刷從洗手間出來,許少淮走了,但手機在,要麼是對方不小心落下的,要麼就不是許少淮那部。
想起昨晚沒拆封的手機,他猜測是給他的,但沒準確問過。
接通電話。
「晏詞?晏詞是你嗎?」周裴大聲問,還有譚明亮詢問是不是打通了的話音。
手機還真是他的?
已經把電話卡換到了手機。
「啊,我在我在,」晏詞用肩膀夾著手機進洗手間把牙膏沫子吐了,囫圇漱了漱口問,「我馬上回來了,導演沒找我吧?」
拍攝偶爾會因為演員檔期而調整,可能上一天說好沒戲,第二天又有變化。
「沒有,導演沒找你,」周裴說,「就是你昨晚沒回來,我和譚明亮挺擔心的,打你手機沒人接,後來還關機了,你沒事兒吧?讓你好好休息你竟然夜不歸宿,你幹嘛去了?」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一夜平安。」
「。。。。。。」周裴汗,「沒讓你這麼短。」
晏詞哈哈一笑,簡單說了經紀人帶他見其他劇組導演,省略了驚心動魄的綁架事件,反正已經過去,說出來反而讓別人擔心,而且又那麼巧遇上許少淮,對方還這麼照顧自己,總覺得說了都沒人信。
畢竟連自己都覺得不真實。
「那你早點回來啊,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唄,」周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