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痛?
进忠死死咬住了唇。
很痛很痛啊,可更痛的是那颗心,那颗被撕成了碎片的心。
“对不起。”魏嬿婉的泪珠滑落,“进忠,对不起。”
曾经绕在心头的不满和遗憾,都在魏嬿婉的一声“对不起”中化为了虚无,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谁。
不是刚侍寝单纯懵懂的魏答应,而是……
“……令主儿。”进忠闭了闭眼,还是叹息着唤出了这个称呼,“我从没有怪过你。”
进忠终还是坐在了她的膝边,如同往常般捉了她的手来轻轻抚摸,“我想告诉你的从来也只是——希望以后的路,你好好的走,别回头。”
他摇头苦笑着自己的无能。
怪不得最后会被反杀。
原来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沦。
这世上,从没有人比魏嬿婉的灵魂更与他相配。
不过也好,他感受着手中的柔嫩,轻叹。
宿命便是如此吧,明知是死路一条,却还是心甘情愿。
“令主儿。”他仰头看向魏嬿婉秀丽的脸庞,如同以前的日日夜夜一样,“晚一些杀奴才。”
他悠长倦懒的声音勾魂至极,“等奴才扶您上了中宫的宝座后,您再杀罢。”
前世如此承诺,这一世他亦如此承诺。
“我知你不会全然信我。”魏嬿婉忽然挠了挠进忠的手心,“但我不会再那么傻,放着真心为我的你不要。”
瘙痒从手心传进了进忠的心脏,他怔怔的傻在原地,脑子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魏嬿婉轻笑,“我要你陪着我,直至我死,进忠,你这辈子逃不掉了。”
进忠走出永寿宫时,还在细细抚摸着手掌。
魏嬿婉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辈子他逃不掉了?
站在冰凉的夜色之中,进忠抚上越跳越快的心脏,她说要他陪着她,直至死亡吗?
他骤然回过了头,贪恋的看着永寿宫的灯光。
够了,足够了。
就这么一句话,就够他为她舍生忘死,肝脑涂地!
历史要修正
永寿宫内,魏嬿婉躺在床铺上,看着眼前整理被褥的澜翠,不由也出了神。
她当初是被什么迷了心魄吗?
明明澜翠,春婵,王蟾是她最为心腹的几人,也是知晓她最多秘密的人。
她怎么可能会动了杀澜翠的心呢?
还直接导致了春婵,王蟾的背叛。
带着这份迷惑,她缓缓闭上了眼眸,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梦中,光影琉璃,她曾见过的,未曾见过的,她猜测的,未曾注意的情景竟一幕一幕的在她面前播放。
魏嬿婉站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但她依旧一点一点仔细的寻觅,想从中找出有没有她遗漏的东西。
重生难得,她会比上一世更谨慎。
情节播放到了她对镜梳妆,与春婵道:“春婵,本宫昨日一时糊涂下了重手,你还疼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