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珍脸色不自然说:“瞧大姐说的,嫁人为妻不就是要恪守本分,孝敬婆母嘛。”
杜从薇;“话是不假,但只要自己立身端正,就用不着讨好谁。就算王侯门第也不惧怕。”
杜从宜听的想笑,符合她穷横穷横的性格,没看出来她挺自我的。
杜从珍讪笑:“大姐说的严重了,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讨好不讨好的。你问四妹,端王府里,热不热闹?”
哟,还知道祸水东引?
杜从宜笑着说:“挺热闹,只是我们各房吃住都在自己院子里都分院,寻常事不怎么牵扯。家里老夫人上了年纪,嫌我们小辈们呱噪,都不让晨昏去打搅她。”
杜从珍混淆视听:“四妹夫对你,当真是极好了。”
她摇头:“并不是因为我,那是府里早就定好的,听家里人说老妇人说了孝心在心,不在虚名。不必每日都去打搅她的好梦。所以小辈们每日早晨不必去晨昏定省,白日里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杜从薇听得大笑,因为她也不用伺候婆母。
另外两个则是听的有些羡慕,尤其是杜从珍,嫁入都亭侯府,是她梦寐以求的,但都亭侯府里也复杂,规矩也大,都亭侯夫人性情严肃,家教甚严,每日晨昏定省,三餐伺候日日不缺。
姐妹三人原本就是嫉妒她好命,但说起来赵诚是庶房,之前除了太出众的美貌的名声,几乎没什么作为,但随着定亲,他有了差遣官职,眼看着有出息了。这会儿是真的嫉妒杜从宜了。
之前还有人说酸话,端王府败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是王府。
杜从宜太清楚‘怕姐妹吃苦,又怕姐妹享福’的这种微妙的心态了。
再说,她到底不是杜良镛的女儿,和她们三个不能比,但是塑料闺蜜团,也是闺蜜,要不然显得她多不合群。
赵诚是第一次进杜家,今天杜良镛非常高兴,除了老三女婿腿脚不便没来,两个女婿都是对他和气。大女婿不用说,人又些傻气,但十分赤忱。赵诚虽然话少但每句都恭维了他这个老丈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人就很容易快乐。
直到午后休息时间,赵诚才起身去了杜从宜住的房间,东跨院里,非常狭小,边上有个小角门,能容纳一人出去。
进了房间里,他站在窗前,想她就是躲在这狭小拥挤的东跨院里,日夜不辍赚钱攒钱的。
杜从宜进来,见他张望,问:“你看什么呢?”
赵诚问:“你房间里东西搬空了。”
杜从宜无所谓说:“原本有些挤,我和惠安住这个房间,她们三个没地方住就住在隔壁。京城居大不易。”
赵诚其实这两天能从她身上窥探到一些她从前的生活习惯,比如她从前肯定是不缺钱,她对生活境遇没有那么大的渴望。
就比如她卖画很赚钱,但对生活境遇没什么渴求,也并不执着想改善。
他收过她送的礼,即便住的狭小逼仄,但那一套青玉雕刻文房用品,价值可观。
她有很多不经意的时刻,比如初次进了他的院子里,对房间里的摆设看了也就那样,没有多喜欢,也没有多惊喜,再好的东西在她眼里,也就那样。
所以他断定,她是生在富贵家庭里,学艺术的女孩子,才气横溢,泰然自若。
果然和他这种小镇青年不一样啊。
第025章回门
赵诚喝了酒,靠坐在床上,还在打量着房间里的摆件,问:“你那个铺子想好做什么了?”
杜从宜回头看他一眼,问:“我见你看账簿,你有什么生意?”
赵诚:“我?木材生意,你要做吗?”
她皱眉:“木材?你哪来的木材?怎么想起做木材生意?”
赵诚笑起来:“自然是山里寻来的木材了。”
他原本的身家并不多,只是城外有个庄子,田亩也不算大,有山地种些瓜果而已。去年底开的铺子做家具,也是机缘巧合,来复管着铺子,遇上有个益州木材商,因为家族中家产分不均,想卖了这边的生意,以保家中的其他产业。来复觉得是个好机会,就做主买了木材商的产业,包括雇佣木材商做管事,黔南益州等地山中木材照样运来,加上他的关系,木材生意已经源源不断。
再者他管着宋门和旁边的卞河水门进出也方便,漕运都是经卞河进城,这与他做生意更方便。
杜从宜“那我能做什么生意?”
赵诚试探:“你想做什么生意?”
杜从宜了解画廊运营,但是目前来说,不具备这个条件。
她只能说:“我没什么可做的,只会一些小道,比如书画。”
还比如,做生意、工业元件,家里从事这些行业,她多少懂一点点。
在这里,都是没什么实际用处的东西。
赵诚见过她的本事,但不是很信任她的聪明。因为做生意和聪明是两回事。会做生意的人一定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不一定会做生意。
所以就给她建议:“若是你想容易些,就做点寻常赚钱的买卖。若是想赚一些轻松一些的钱,那就专营你擅长的。”
杜从宜盯着他的眼睛,总有种怪异感,他不该是迂腐的吗?
怎么会这么懂别人的心思?还变得通情达了?
她的警惕心顿时生出来了。
她看着赵诚拿起一张书签,就过去站他身边说:“寻常买卖,我不懂。那我就做我懂的。”
赵诚笑起来,转身伸手轻轻触了下她的眉毛,她有一对极为好看的眉毛,杜从宜错愕看他,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
赵诚才笑说:“你给自己取一个名号,过几日我带你去拜一位师傅,将来你的画要有自己的名字。对你的生意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