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字还没说出来。
“真行啊你们。”季淮凛懒懒散散地从沙发上下来,随手捞起那杯给他留着的酒,眯眼冷笑了声,“没我,你们好个屁。”
周既衍哈哈大笑,和骆林走过去一人一边搭住季淮凛的肩,徐懿清骆栖对视笑。
几人再次举起酒杯。
“为了咱几个不变的友谊。”
“干杯!”
果然如他们所说,清醒着来,最后连走也走不了了,四个人里除了骆林尚有丝清醒外,其他已经是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季淮凛咬着只点燃的烟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胸腔的郁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尼古丁的味道真能让人上瘾啊,这么好的东西他那会儿居然还去戒,硬生生嚼了一个月口香糖,嚼得嘴巴都疼。
想想就可笑。
“又抽上烟了?”骆林去客房拿了几张毯子给他们几个睡着的人盖上,转身就见阳台烟雾缭绕。
季淮凛淡淡嗯了声。
骆林看着外面,凌晨三点的北京城。
美却很孤独。
“还好吗?”他问。
季淮凛嗤笑,眉眼不冷不热,“能不好么。”
“静之……也还好么?”
“问她去呗,人家好不好我哪儿能清楚。”季淮凛发出轻微的哂笑声,面无波动,他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个名字心跳加速了。
真好。
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在夜色里响起。
骆林也点了根烟,吸进再吐出烟圈,就见身旁的人在说话。
“后天我就去波士顿了。”
骆林惊讶地把烟从嘴里拿开,“这么突然?”
季淮凛很无所谓地说,“家里那个老爷子,什么都安排好了。”
骆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照顾好自己。”
季淮凛笑了声,烟雾淡薄地笼罩上他的眼里,模糊了一片。
前些天,季老给他看了个现场直播,直播的主人公是被五个男人拉着上车的姜静之。
“你可以不和方妍出国,那么出国这个人就会是她,但她就没那么好命了,我准备送她到中东地区去读书,她到底能不能去,阿凛,就看你怎么做了。”
中东什么地方,季淮凛怒极了,一脚踹翻了季老心爱的盆栽,“您就不怕遭报应么?”
季老很淡然一笑,“我倒是想,最好能让我直接去见你奶奶,让我好早点跟她认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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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之没想过骆栖有天会给她打电话,这天她早早去了店里,正在坐在地上清点库存,来电显示是北京,她想起那天被人强压着上车,虽然那么些人说过了路口就让她下车,但想想还是心有余悸,他们讲着一口北京话,大概能猜出是谁着的人。
所以看见北京的来电差点没想接,但在自动挂断前还是接了起来。
“姜静之?”
她一愣,“骆栖姐。”
骆栖走到比较安静的地方,转身,透过墨镜看不进去VIP候机室等,非坐在公共大厅里的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现在马上来浦东机场。”
姜静之身体猛地抖了下,心下有了预感,却还是问,“为什么?”
“季淮凛要去美国了,十点前你最好能赶过来。”
姜静之蹭地一下从地上起来,不等她说话,那端又有声音传来。
“他要和方妍去培养感情了,这么跟你说吧,他什么时候能和方妍结婚,就什么时候能回国,你要真对他没感情了就别来,话我就说这么多了,来不来你自己掂量。”
电话被挂断。
姜静之木然地蹲下地,重新清点物品,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她怎么也没办法把手上的数目数正确。
“静之,弄得怎样了?”李樟走进仓库。
下一秒,东西被姜静之扔在地上,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解开身上的围裙,转身和李樟说下午要请假,然后飞奔出店外。
她不想顾及了。
一路冲到路边,刚好有台的士下了乘客,她忙不迭坐上去。
“师傅,去浦东机场要多久?”
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分。
“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不堵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