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娘亲就亲自上手指导爹爹如何抱他了,调整了一会儿,他总算能舒舒服服地看书?本里描绘的大好河山了。
周沅白轻声说:“我大概知道怎么抱了。”
听着这话?,蒋南絮抬眸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握着他手臂的手。
也不怪他不懂得抱小孩子,照顾小孩子需要很多的耐心,她当初也是摸索了好久才慢慢懂得了一些技巧。
看着眼前长得极为相似的父子俩,她挽了挽耳边被风吹起来的长发,忽地想到小时?候的周沅白应该和昊林长得差不多吧。
思及此,她不由?得勾了勾唇,但很快又收敛了笑意。
随着远处的太阳缓缓落入山峦,夜晚悄无声息来临。
蒋南絮洗漱完,换好衣服后回?到睡觉的房间,发现?昊林已经睡下了,周沅白正坐在床沿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昊林的睡颜。
听到动静,他掀眸看了过来,少顷,看向一旁的窗台提议道:“时?间还早,想喝一杯吗?”
蒋南絮摸了摸湿润的发尾,想着头发吹干还要一会儿,犹豫几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去隔壁房间吧,在这可能会吵醒昊林。”
“好。”见她答应下来,周沅白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被他隐藏。
周沅白叫人准备的是苏州产的果酒,度数低不宜喝醉,清清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蒋南絮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跟邻居的大姐喝上几杯,聊天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借酒消愁,那时?的她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跟自己的“烦恼”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江面倒映着月光,从窗户看出去美得像一幅画。
起初蒋南絮还有些拘谨,顾及着旁边的周沅白不敢放开了喝。
但是逐渐她发现?周沅白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是一味地看着江面,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单纯想喝一杯而已。
他没主动开口说话?,她自然也不会挑起话?题。
四?周很安静,隐约能听得见水流声和鸟鸣声,再远一点,还能听到船板上传来的细碎说话?声。
几杯下肚,她也就放松了下来。
蒋南絮歪斜着身子倚在矮桌上,微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随风飘荡着,双颊泛着红霞,眉眼间更是染上几分娇艳媚态,举手投足间闲散又慵懒。
身边的周沅白反而坐得很端正,手持白玉杯,矜贵中又透着一股悠然自得。
蒋南絮喝完一杯,侧身去倒酒之?时?,目光无意中瞥见了他手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擦伤,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日之?后,你还有继续擦药吗?”
周沅白顺着她的视线望了眼持着酒杯的手,这点小伤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费心思擦药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如实吐出两?个字:“没有。”
闻言,蒋南絮歪着脑袋轻啧了一声:“我就知道。”
但她也知道这点伤无需太过在意,说完就收回?了目光,拿起酒盏往空了的杯子里又满上了。
酒杯摇晃,带动里面清亮的酒也晃来晃去的,喉咙里热意翻涌,就好像胃里刚才喝进去的酒水开始作祟,直冲她的脑门?而去,迷迷濛濛中,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
微醺之?时?,她紧紧闭上双眼,捂住胸口试图缓和这一瞬间的不适感。
“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周沅白好心提醒道。
蒋南絮缓过劲儿来,闻言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杯子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喝了酒,她的胆子也更大了,整个人倚在桌面上,下巴撑在手肘处,衣衫缓缓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臂。
她沐浴过后,换了件低胸的绫罗纱衣,布料本就单薄,此刻她趴在矮桌上,前胸抵着边沿,两?团软绵便硬生生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春光浮现?,在烛火的飘动下,愈发映出迷人又朦胧的危险。
她全然不知,还用食指指着周沅白抱怨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的生活,还威胁别人按照你的所思所想行动。”
猝不及防开始的指责,让周沅白缓缓放下酒杯,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入目便是她胸前不慎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之?上。
周沅白的呼吸不受控地滞了滞。
而她那张红润饱满的嘴唇还在不停地张张合合:“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你太强势了,也太坏了。”
“要是当初在颜府遇见的不是你该多好,不,在清源山的时?候,我就该抛下蒋泊宇那个累赘快去快去的,那样也就不会遇见你。”
听到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周沅白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了,越往后面,眸色就越晦涩。
“不,你遇见的只会是我。”
男人被酒水浸染过的声音,低醇又沙哑,还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霸道。
蒋南絮先是一愣,随后面颊被夜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她不服气地支起半边身子,越过桌子往前挪动了两?步,手指就快指到周沅白脸上了,她轻哼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才不想遇见你呢。”
然而这个动作还没维持多久,酒精的后劲就让她有些控制不了身体,摇摇欲坠扑向了身前之?人的怀里。
“……”若不是她口中的厌恶不像假的,周沅白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投怀送抱。
明明不胜酒力,明明这么讨厌他,居然还能不设防地喝下那么多酒,真叫他无话?可说。
不过,他起初提议喝酒的时?候,本就没安好心。
他长臂一揽,就轻松将柔弱无骨的女人搂进了怀里,她嫣红的脸颊像极了熟透的樱桃,醉眼朦胧地伸出手来胡乱临摹着他脸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