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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折腾人?,谢望顿时?冷了脸,问?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没人?告诉你顺时?而食吗?眼下哪里是吃蟹的季节?”
或许是因为他板起脸来问?话太?像哥哥了,又或许是他猝不及防的突然关心,群玉当即垂眸,带着?哭腔说了句,“不知道?,没人?能告诉我。”
是没人?能说不是没有?人?。
谢望当即就愣住了,她也没有?亲人?吗?
她脸上神色落寞,谢望也跟着?僵滞一瞬,心软的不像话。
“没关系,阿玉以后有?人?疼了。”
他摸了摸群玉的头,将?人?圈抱住,直到谢望冰凉的手指插入她发间,群玉心口泛滥成?灾,整个人?酸胀地说不出话来,抵在他厚实胸膛上的脸迅速发热,发烫,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顾惜他的伤口,回抱的手轻轻搭在他腰侧,“那你轻点。”
第18章变成如今这般轻狂孟浪。
因着群玉一时心软,她那双纤长素手?,几乎是要累断。
不过?她宁愿累得是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她没有做错事。
虽说昨夜她在心中唾弃了他成百上千遍,但是人总不能和吃食过?意不去。
尤其是曹家食肆这道口感酥脆、馅料鲜美?的招牌。
群玉没用早饭,这会子?也不管这蟹黄毕罗是油煎而成的吃食,迫不及待地尝了起来?。
她吃东西时动作慢,尤其是在没有人催的时候。
左右也没什?么事,群玉捧着本书慢条斯理地用着。
直到孟澜缓步走了进来?,他也没让人通报,便径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表妹,你眼下可方便见人?”
如今玉婵院里?除了随身侍奉的春禾,也就一个莺儿了,故而难免有个疏忽大意,不曾为人通报。
可即便如此,孟澜依旧拘礼,礼数无缺。
有那么一瞬间,群玉心生恍惚,从前谢望也是这样的。
那天是她住进玉佛寺的第二天。
群玉心中忐忑,生怕了净出尔反尔,转头就将?她移交给官府被孟淑妃的人抓到。
头天夜里?她和衣而眠,几乎没怎么睡,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只是除了聒噪蝉鸣,蛙声乱唱,便没有旁的声音。
不对,其实也是有的。
他夜里?子?时过?半才肯吹灯浅睡,等到了丑时末居然就起来?了。
墙胎实在是太薄,他口中念着经,害得眼皮子?实在是撑不住的群玉昏昏欲睡。
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怀里?居然多了个花枕。
群玉睡觉有些毛病,只是嫌少有人知道,其中一桩就是不抱着东西很难入眠。
所以这只凭空出现的花枕,当真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吗?
她心有戚戚,愈发担忧,生怕夜里?又有人闯进来?祸害她。
谁知道晌午过?后,了净便过?来?同她解释,“女施主可是有梦游之症?”
所以她莫名多了只花枕,是因为夜里?梦游去他禅房拿来?的吗?
想到这里?,群玉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还回去,谁知了净却摆了摆手?,“无妨,我观女施主眼下乌青,显然是睡卧反侧,辗转不安,这只花枕于我是锦上添花,于女施主倒是大有裨益。”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群玉白白得了他一只花枕。
但说来?也是奇怪,她的梦游之症,有好几年不曾复发了。
怎么甫一住进玉佛寺,就闹了这样大的笑话。
群玉有心想解释,可是一时半会的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何况这些往事不能为外人道也。
她第一次梦游,是在侯府立了一道衣冠冢的那天夜里?。
旁人都觉得她疯了,居然将?坟埋在自家院子?里?、
可群玉能怎么办呢,那把大火将?灵堂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留下。
她在京郊为父母兄长另外立了衣冠冢,可她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他们?还没走。
于是她干脆在烧成一片废墟的灵堂上,修了一座坟。
墓室自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一盒烧成渣滓、分?辨不出来?的灰。
这样的瓷盒她特意让人烧成一对,她有两只。
她麻木地拢起地上几捧灰,将?父母兄长放进去后,另外那只瓷盒摆在旁边,是为了将?来?把她自己放进去的。
自从决定?要报仇后,群玉没想过?大仇得报以后自己还能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