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何吩咐?」
容惟轻咳了一声,「东宫里怎的燃这般难闻的香?孤不在,你们做事是越发随意了,快去换上孤带回来的香。」
长云一怔,殿下不是最看不上市井之物吗,况且这香,他闻着挺好的呀,与殿下平日所用一般无二。
殿下去了趟江南,连品味都变了?
见他迟迟未动,容惟不耐道:「还不快去?你若不知,便去问长风。」
提起长风,长云忽然记起,长风那一堆又臭又长的惊叹殿下居然要和江南的一个知府之女成婚之语中提到了一句——
未来的太子妃擅制香。
迷云忽散,长云面色更加玩味,「是,属下这就将那香找来。」
脾气不好的太子殿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长云退下後,他又摩挲起腰间的兰草玉佩。
「也不知她醒来会不会恼呢?如今在收拾行囊了麽?」
声若蚊蚋,无人听清,模糊中便消逝在夜露中,仿佛坐着的那人只是微动了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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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一月多来上朝次数屈指可数,称要避灾的太子殿下声称凶厄已除,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言辞犀利,直说得一众官员都抬不起头,暗自拭汗。
罢了朝後,在朝上被狠戾的太子殿下痛批一顿的官员唉声叹气地行出大殿。
「太子哥哥。」
容惟脚下一顿,神情不耐极了,立即加快脚步,怎料身後那人见状也狂奔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哥哥,臣弟都好久未见你了,怎的你听到了我叫你,还接着走呢?」来人脸上却不见恼怒,笑得灿烂。
「有事?」容惟沉声道。
五皇子容愉不满道:「无事便不能寻太子哥哥说话吗?」
容惟无心同这个聒噪的弟弟多攀谈,「无事我便先走了。」
「诶,等等——太子哥哥,你既然灾厄已消,那过几日母后办的宫宴,你一定会出席吧?」容愉眼神期待。
容惟眉头微皱,冷声道:「不会。」
「哎呀哥哥,虽然你本就不怎麽去这些宫宴,可你都在东宫闭门不出这麽久了,就不想放开了手脚玩乐一番吗?」
容惟睨了自己这个性情跳脱的弟弟一眼,已是不耐极了,「不想。」
容愉笑意微减,遗憾道:「好吧。」
容惟抬步便要走。
「等等,太子哥哥,你换玉佩了?」容愉惊讶地看向他腰中挂着的兰草玉佩,絮叨不休,「你先前那块不是带了十几年麽?我早提过多次令你换了,还给你送了不少极好的玉佩,但你总不换,怎麽今日忽然换下了?!」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起细看。
容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迅捷地侧身避过。
容愉伸出的手落了个空,尴尬地收回,委屈道:「太子哥哥,我只是觉得你这玉佩好看……」
容惟耐心告罄,撇下这个难缠的弟弟,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容愉皱巴着一张脸,心道,太子哥哥还是这般冷漠。不过,那玉佩还挺好看的,也难怪一向眼高於顶的哥哥会喜欢,倒是让他也生出换腰佩的心思了。
他唇角一扬,先前受到的冷落顷刻间烟云消散,立即往宫门走去,准备出宫再去淘些好看的玉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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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惟摆脱了聒噪的弟弟,却不往东宫行,而是来到了凤仪宫。
「殿下来了。」殿中一年长的女官喜道,连忙吩咐宫婢端来他素来爱喝的茶水。
「芫姑,母后呢?」容惟开口问道。
那被唤作「芫姑」的女官面容和善,欣喜道:「皇后娘娘刚接见完各宫娘娘们呢,奴婢已让人前去通传了,娘娘都多日未见着殿下了,昨夜知晓殿下回京,高兴得好半宿未睡着觉呢,说正好殿下能出席过几日的宫宴,看看有没有可心的。」
容惟看着跟随母亲多年的女官,面上也染上几分笑意,「不用看了。」
芫姑立刻劝道:「殿下您六月便过二十岁生辰了,连五皇子都开始相看亲事了,您这兄长还迟迟未定下,别说娘娘着急了,奴婢也着急呀。」
容惟笑容更深,却仍旧道:「不必。」
芫姑心中一急,正要开口再劝,却见那内敛的太子殿下一脸笑意,摩挲着不知何时换上的丶她从未见过的兰草玉佩,语气染着笑意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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