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易缓声开口,「没找错。」
「舒浅。」
听到自己名字被他这样笃定的说出声,舒浅愣了下。
这几年在国外身边人都叫她英文名,又或者直接叫她浅浅,鲜少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喊她全名。
上一次听到好像还是在读高中的时候,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她依稀记得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只是这样想起,倒是将两个人间隔多年的疏离感削弱了些。
她抿了下唇,垂落在两侧的手抚上裙子,迈步向前追上被落下的距离。
身高上的差距无可避免,舒浅站到他面前,微微仰头,将视线与他相对,又看向早就已经被推开门的房间,「进去聊吧。」
前一秒两人刚踏入房间,後一秒大门就被人关上。
舒浅莫名有些紧张。
没再有过多的寒暄客套。
她问:「现在可以说了?」
沈和易示意她到桌边坐,将早就放置好的东西推到她面前,率先开口,「知道舒小姐对我刚才的话心存疑虑,看完这份东西或许会能够清楚一些。」
红色的锦盒缓缓地到她眼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的龙凤呈祥的图案也愈加清晰。
又想到他刚才说的婚姻大事。
此刻,即使还未将其打开,舒浅也把里面所承装的东西猜得八九不离十,心头一颤。
白皙纤长的手更在空中顿了下,才轻轻地落於锦盒上,她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这是?」
沈和易并没解答她的疑惑,幽深的双眸望向她,声音低沉,「看过再说。」
鎏金卷轴的刺绣技法和图案都与锦盒上的一致,舒浅小心翼翼的将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她紧张感更多了几分,连心跳都跟着加快。
舒浅解开绑带,缓缓把卷轴平放在桌上。
下一瞬,红纸金字跃然眼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笼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中,难得的没了往日的浪荡样,沈和易看着她,语气也规矩的很,「舒小姐,送你回去?」
她愣了下,却没拒绝,「好啊。」
沈和易立马下车绕到副驾,为她打开车门。
舒浅微点了点头,刚想说谢谢,他却骤然俯下身子,紧盯着她的眼眸,「就不怕我把你拉去别处?」
「沈先生应该没有那么小人之心吧?」
她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夜色里像是振翅的蝴蝶,一下又一下却遮挡不住晕着一汪水的双眸。
沈和易勾了下唇。
一路寂静,两人谁都没开口,就连音乐都没有。因而,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虽如此,气氛却并不尴尬,甚至有种奇异的和谐。
眼见离家只剩一小段路,舒浅出声道:「就停在这吧,剩下一小段我自己走。」
沈和易偏了偏眸,却是什麽都没说,安静踩下刹车。
她解开安全带,推门前别别扭扭地说了声谢谢。
身後传来一声轻笑,转瞬便被隔绝在门後。
但走过的路哪有返回的道理。
此刻,已刻不容缓了。舒浅跟着站起身,「我也去,转一圈没准能换个风水。」
这一整晚她牌点都起不来,按理说以她的技术,不至於输这麽多的,都扔进去五六百个了。
趁着只有两个人的空隙,黎岑瑶有些担心地问她:「不回去真没事?」
舒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事也来不及了,先让我想想怎麽把钱赢回来。」
果不其然,出去了一趟回来牌风真的转向了点。
禹星宇连输了几局,都送到了舒浅这。他坐在那唉声叹气,几次想出声说话都被舒浅用眼神止住。
打的有点久,舒浅肩膀都有些酸,靠在椅子上伸手捶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打出了幻觉,她感觉耳边除了捶打声还能听到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可等到手上的动作停了後,又听不见什麽声响。
奇怪,真幻听了?
舒浅在心里犯嘀咕,刚好她钱赢回来的差不多,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叫停。
刚抬眼就看见禹星宇直勾勾的看着她身後,本来刚才就觉得幻听了,现在又看见他这样的眼神,舒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我身後有东西?」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禹星宇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站起身,冲她身後挥了挥手:「来得正好!」
舒浅愣了愣,在一室人错愕的目光中跟着扭头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