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听了失笑,说:“你也有老婆了,不比他差哪。”
解予安眉尾微微挑了下,仿佛在说,“是吗?”
“你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去领养一个,”纪轻舟提议道,“或者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离婚,你再娶个你喜欢的。”
解予安嘴角微抽,转开了脑袋。
“你这是什么表情?”
“听梦话的表情。”解予安心情无端地有些烦闷,带着几分轻嘲的语气道:“离开解家,你能养活自己?”
“嗯?什么话,小看我是吧?”
纪轻舟挑了挑眉,“实不相瞒,我已经在累积创业资金了,等我攒够了钱,就去南京路、棋盘街之类的繁华地带盘个大铺子开时装店,前期可能资金紧张点,但我相信凭我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度过难关。”
“怎么度?饭吃三碗,衣穿丝绸?”
“你也就会嘴上使劲。”
纪轻舟撇了撇嘴,也没生气,主要是觉得没必要和他争,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时间来定胜负。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拿着本子和笔朝门口迈步而去。
“去哪?”解予安问。
“创业。”纪轻舟走到门口按了下铃呼叫黄佑树,头也不回道,“在这没法画了,你净会扰乱我思绪,妨碍我工作。”
解予安听着他的脚步逐渐消失,无声地抿住了嘴唇,愈的心烦意乱。
一时间,连窗外寻常的风声,在他耳朵里都变得喧杂不已。
静坐片刻,他蓦的起身,走到了床右边坐下,俯身摸到床头柜下层的抽屉打开,掏出了一只扁木盒。
掀开盒盖,解予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m1911式手枪。
他熟练地给手枪填装上子弹,将保险纽推到上方,套上皮质的保护套后,甩手扔在了另一半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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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要抽两天的时间去苏州吃席,纪轻舟在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内,结束了除定制单以外所有的琐碎活计。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锻炼,祝韧青已能够熟练地穿针引线,使用缝纫机修补一些简单的衣物。
纪轻舟还教了他如何给人测量尺寸,记录顾客信息和订单要求等。
因此即便他需要出门两日,有小助理在,成衣铺也可照常开张。
转眼到了五号。
这天是解予安针灸的日子,由于每次做完治疗都会出一身的热汗,纪轻舟通常在针灸日都懒得给他换衣服,直接让对方穿睡衣接受治疗,针灸完再去更衣。
朝南的衣帽间内,穿着睡衣的解予安皮肤上的针灸红印已经消退,但他的面色仍残存着几分治疗过后留下的苍白疲倦。
纪轻舟正欲给他挑选衣服,见他神色不大精神,便提议道:
“你要是觉得累,不如就留在家里休息,我去苏州会帮你吃回你的份子钱的。”
“……”
解予安无言片晌,道:“既然答应了,我不会反悔。”
“行行行,你就犟吧。”
纪轻舟懒得多劝,从满墙满柜的衣服中挑选出了一件海军蓝的衬衫和一条铁灰色的西裤,递给对方道:“今天别穿长袍了,穿西服吧,跟我站在一起比较搭配。”
解予安正欲伸手接过,闻言眉毛微挑了一下,说:“为何要与你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