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晞死在你手上就是解脱,至於你怎麽赎罪,那是以後的事儿。」
明续直直盯着王银柳半晌,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闷声哽咽道:「嗯。」
见明续终是不再钻牛角尖,王银柳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恢复以往平静的模样看他:「行了,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嗯。」
「叶逢在外面等你呢,快去吧。」
「嗯,」明续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随後倏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麽?」
「没骗你,」王银柳嫌弃的摆摆手,「他原本和我姐在线上会议,听到周晞出事就赶来找你了。」
「我这就去。」
看着明续急到有些踉跄的背影,王银柳心中登时萌生出无限的悲凉,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望天无奈道:「周晞,这就是你那个破哥,值得吗你说说……」
「算了,」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分外虔诚的低声说道:「安息,下辈子再无苦难。」
「逢哥,」明续想都没想便将叶逢紧紧抱在怀里,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滚烫的泪不住的滴落,「你怎麽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
叶逢轻轻拍着明续的背,一路上紧绷的精神终是送了下来:「你怎麽样?还可以吗?」
「没事儿,」明续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眶看他,「银柳骂了我一顿,没那麽压了。」
叶逢闻言先是一怔,随後果断翻篇,低声说道:「王家已是合作关系,眼下遇到二队无所谓,若是碰见一队,能跑就跑。」
「好。」
腕上不住嗡鸣的腕表不断催促着叶逢,他合了合眼,反手抓住明续仍有些颤抖的手,声音虽轻,却分外郑重。
「我不会劝你旁的,只能给你留句……承诺。」
他将在心中酝酿良久的话宣之於口:「我一直认为殉情是最不值当的事情,人只要活着,万般艰难险阻总会过去的。」
「但现在……」叶逢抬头注视着明续的眸子,嘴角含着点点笑意,「我绝不独活。」
明续怔怔的看着他,听着下文。
「不论你想怎样去赎本不属於你的罪,不论你在大战後将何去何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好。」
叶逢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恢复了以往冷淡的模样,大步离开。
「咱接下来怎麽办?」池范探头看向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山风士兵,故作害怕的摇着淡定喝茶的队长苏远清。
苏远清翘着二郎腿,吹着热气,气定神闲的看了池范一会儿,淡淡道:「你和对面是一夥的?」
「哪有,怎麽可能,你闭嘴别乱叭叭。」
看着池范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苏远清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竟有几分惨澹之意:「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麽了?」
「顺了太久,也该倒霉了,」苏远清耸耸肩,将保温杯放到一旁,双手交叠在膝上,笑里满是无奈:「来吧,给你三分钟说服我做叛徒。」
池范闻言,从旁拿出小马扎坐好,原本还在思考着如何整理语言的大脑默默关机,他倏地咧嘴一笑,嘚瑟道:「用不上三分钟,一句话就行。」
「贫嘴……说吧。」
「除了第一编队,基本都是我们山风的人。」
「三队呢?」苏远清饶有兴致的撑脸看他,耐心等着下文。
「三队?」池范像是听到什麽笑话那般腆着脸凑近,「只要你是队长,那三队就在我掌心。」
苏远清敛了笑,静静看他半晌,随後抬手揉了揉池范的头,轻声道:「你领队。」
「好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