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晨的左手实在太疼了。
他用右手捂住左手,几乎跪在地上哭着大喊:
“妈妈,不要,妈妈,我会改的。妈妈,我再也不会写错了,妈妈原谅我……”
小林晨的养母患有精神分裂症。
她咬着牙,对着林晨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也听不进林晨的苦苦哀求,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我让你写错!写错就得去死!学习不好就得去死!”
妈妈还是疯狂地要将林晨从地上拽起来往墙上撞。
“妈妈,不要,妈妈,我改……”
小林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裤子膝盖处也已经因为跪在地上来回摩擦破了洞。
膝盖的皮也破了。
血渍和地上的泥土混杂在一起。
“妈妈,我不要撞墙,妈妈不要拉我撞墙……”
小林晨在昏暗潮湿的房里哭得泣不成声。
就在他妈妈几乎要把他的头按到墙上,猛地撞过去时。
林晨的养父回家了。
养父放下农具,死命地抱住养母,对林晨喊:“你快把绳子拿来。”
之前,小林晨是非常,非常不愿意妈妈被绑起来的。
每次他看到妈妈被绑。
小林晨都偷偷地抹眼泪。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人说要把妈妈绑好。
他不知道妈妈是病了。
可这会儿,小林晨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去屋外拿起一根草绳给他的养父。
每当养母躁狂的时候,养父就很难将她制服。
养母挣扎间,一巴掌甩到了养父的眼睛。
养父瞬间痛得睁不开眼
“爸爸,你怎么样?爸爸,你疼不疼。”小林晨又哭喊着要帮爸爸吹眼睛。
曾几何时。
养母清醒,对他好的时候。
小林晨摔倒在地上,养母也会扶起他,哈一口气,帮他吹一吹。
一边吹,一边说:
“林晨乖,林晨乖,妈妈吹一吹就不痛了。”
可是此时。
小林晨一边哭,一边拿起绳子的另一头帮助养父一起把妈妈绑住。
养母还在死劲地挣扎。
她胡乱挥舞着双手。
一边打养父和林晨,一边骂: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
“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是魔鬼。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养母嘴里尽是些恶毒的诅咒。
小林晨好害怕。
终于,养父用草绳将养母绑住了。
为了小林晨的安全,养父又把养母拖到屋后的另一间小房子,锁上门。
精疲力尽的养父瘫在地上,用还沾了泥的手,擦去小林晨的眼泪对他说:
“你妈病了,你别怪她。”
“爸爸,妈妈病了,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这个问题小林晨不是第一次问养父了。
每当这时候,养父总是低下头:
“我们没钱看病。林晨,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