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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 > 第38章(第1页)

第38章(第1页)

「蹲在那上边许久了吧。」叶鸢指了指白卿淮脚下的石墩,「腿不麻吗?」

白卿淮刚想应一声不麻,却在自己稍微挪动了一下双腿时住了嘴。

腿麻了。

白卿淮的迟疑叶鸢都看在眼里。叶鸢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对着白卿淮伸出一只手。

白卿淮本还在尴尬自己腿麻这件事,看到叶鸢伸出的手,仿佛思维都随着这只手停滞下来。而脑海里还盘旋着刚刚要与叶鸢说的答案,於是白卿淮像是自己小声呢喃般,可怜巴巴地说道:「麻。」

叶鸢向前将手探得更近了些,还略微晃了晃,「起来呀。」

叶鸢莹白纤细的手在白卿淮眼前晃动着,便是白卿淮刚刚有些轻微的发愣,这会儿缓过神来也明白了叶鸢的意思。白卿淮看了看叶鸢,又低头看了看叶鸢的手,还是伸出手去借了叶鸢的力,从石墩上站了起来後跳到了地面上。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的碰触,可白卿淮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如擂鼓一般。伴着自己跳到地面上的落地声,便如同有什麽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曾经叶姐姐就是用手指在自己的手上写字与自己交流,如今却连与自己多说上几句话都不肯。这是回京以来第一次的单独相处,竟能被叶姐姐亲手拉起来。似是有什麽惊喜降落在了白卿淮的头上,便是刚刚酥麻的双腿都已恢复了正常。

叶鸢问道:「好些了吗?」

白卿淮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那就好。」叶鸢看着白卿淮有一小缕支起的碎发,嘴上问道:「你怎麽在这呢?」

白卿淮有些慌了。这又要怎样说呢?在居安楼吃完那顿酒,整个人便晕晕乎乎像是没头苍蝇一般,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到了这里来,只是他清楚一点,自己下意识走到这边,自是因为叶鸢的家在这附近。

只是这要怎麽说得出口啊!

「我……」

「是来找我的吗?」白卿淮的话被叶鸢打断,这难为情的事实虽是被叶姐姐猜中了,倒是也免了自己说出口。白卿淮迟疑地点了点头,叶鸢见状笑了笑:「怎麽在这蹲着啊,难不成你到我家来找我我还会不让你进门麽?」

还没等白卿淮说什麽,叶鸢突然伸出手轻轻在白卿淮头顶拂过。

白卿淮有些诧异,下意识便道,「叶姐姐?」

「我看你头顶有一缕碎发立了起来,」叶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了它半天了,它瞧着有些不合群,还是压下来舒服些。」

「哦哦。」白卿淮的反应慢了一些,抬起右手,掌心顺着刚刚叶鸢拂过的地方摸了摸。随即突然惊觉,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把心里一直偷偷唤着的「叶姐姐」叫了出来。只是,叶姐姐刚刚也听到了,并没有反驳自己,不是吗?

白卿淮心中升起了一种隐秘的欢喜。若是叶姐姐还愿意让自己这般唤她,是不是就说明她并不厌烦自己,也不讨厌当年在榆城的相处,更不会後悔当年从乞丐堆里救了他?白卿淮只觉得这种幸福来得突然,甚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鸢看着有些出神的白卿淮,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小巷深处说道,「一起往里面走走?」

白卿淮点点头,「好。」

二人并肩向着巷子里走去。巷子旁边的居民家的院墙高矮错落,时不时还有些藤蔓爬上墙头,甚至由於太过茂盛,会从墙内斜斜地伸出,为这巷子的景色平添了几分意趣。

叶鸢带着几分笑意:「白少将军怎麽这会儿这样沉默?倒像是喝得多了有些痴傻。刚刚在居安楼可是吵闹得很啊。」

白卿淮听着私下里叶鸢也唤他白少将军,胸腔内一阵皱缩,整颗心都苦岑岑的,涩意直往舌尖上涌,一时之家连叶鸢是在打趣他都分辨不出。只认真回答道:「刚刚确实喝得有些多了。」

随即又带着些便是自己都不知存了些什麽心思的试探道:「不过叶姐姐放心,我尚且未醉,还清醒着呢。」

叶鸢挑了挑眉,不过是打趣一句,阿岁怎麽这般认真?叶鸢继续道:「中午在居安楼时,你可是真是救了我一命,当真是要好好谢谢你。这顿饭若是没有你,只怕我对着盛青云那个笑面虎和何甘平这个糟老头,说上那好些违心的话,之後的三天内我吃饭都不会香的。」

「叶姐姐,你对我永远都不用客气的。」白卿淮垂下眼眸看着地面,在心里说,仅是救命之恩,我便早已万死难报了。「是看到姐姐和何甘平他们进了同一个雅间,我才跟着何余升进去的。」

叶鸢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只是,你这般明显地与何甘平作对,他会不会疑心你我相识?」

第29章只是因着血缘关系,比旁的更好用一些的棋子罢了。

白卿淮听了这话摇摇头:「何甘平不会想到这其中关窍的。」

叶鸢疑惑地挑挑眉:「怎麽说?」

白卿淮自嘲般笑了笑,「他自己做过什麽他最清楚了。」白卿淮话语间又带上了些叶鸢从没在他身上感受到过的肃然,便是那日在禁军处时谈论公事时白卿淮的话语也不曾如此冰冷,而他说的内容更叫叶鸢心凉:「三年前因为一些事,我从南境回了一趟京城。那时在京城里,我被骗进了一间铺子,等我发现我手中拿的扇坠香味有异时已经晚了,那香气让我的行动变得迟缓,趁着这时也不知是什麽人在我身後将我打晕了过去。」

叶鸢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她知晓自己即将要听到那个在这三年里,她在闲暇时刻想像过无数次的故事了。

白卿淮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等我醒来的时候……」白卿淮突然停住,随即生硬地说:「被他灌下了毒药,之後便不省人事,再醒来便是在榆城了。」

白卿淮这话转的突然,让叶鸢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追问下去。

白卿淮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恨意涌上心头。正打算细细描述那何甘平的恶行,若是细细讲来,或许还能多得些叶姐姐的怜惜。可是这回忆阴暗得像是在发臭的河沟中捡来的死鱼烂虾,只是想想就觉得那画面屈辱难忍。

叶姐姐是不一样的。她在自己最阴冷最无助的时候,强势而又热烈地把自己从那极寒地狱一般的低谷中拉了起来。本就是二叔娇声惯养的小姑娘,却要伺候着一个残废,一日三餐,治病开药。

那样温柔明媚的叶姐姐,只适合生存在阳光之下,这种屈辱苦痛的经历,早就已经过去了,说出来只会平白污了她的耳朵。

叶鸢是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麽的。

自己护在手心里照顾了半年多的可怜少年,是怎样落到当年的地步的,她怕是比谁都想知道。但是她没有再追问。这如同癞疮一般的过往,每提起一次便是用指甲的硬端揭起阿岁堪堪结痂的伤疤,除了横流的鲜血以及再次慢慢将养等待结痂,什麽都不会得到。

叶鸢缓缓道:「当年你回了南境後,何甘平没再找你麻烦吗?」

白卿淮摇摇头:「便是何甘平,他的手也伸不到那麽远。更何况在锦南,白家军的地盘还轮不到他来做些什麽。」

锦南便是南境与齐国接壤的城池,也是白家军驻守的那座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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