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走后没多久,沈书白来了。
沈书白是她的挚友,此人擅长医术,可以说是天生的医痴。
他向来居无定所,喜欢云游四方,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和江绾的约定。
陆正患有痹症,通俗来说就是龟背风。这病若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会影响身形。
这陆正原本一直佝偻着身子,直到江绾带来了沈书白。
她认识沈书白多年,对于一些病症也有了解。
看到陆正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陆正是患了痹症。
她请来沈书白为他针灸治疗,但痹症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于是,这沈书白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来给陆正针灸一次。
这沈书白不愧是神医,治疗了两次之后,陆正原本佝偻的身子,改善了不少。
但这次沈书白一到上京,就听说了江绾的事。
他顾不上其他,马不停蹄来到了悦已阁。
江绾没有瞒他,点了点头说道:“确是如此,我在落水之前,亲眼看见他同别人说过,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并不是真心想娶我。”
江绾原本以为,复述这样的话语,会令她很难堪。
但让她诧异的是,自已说出这些的时候,非但没有觉得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沈书白听了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早就同你说过,这陆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的。”
“你偏不听,如今这样也好,过往的种种,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江绾沉默了一瞬,点头颔首道:“好。”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沈书白想也不想的说道,“什么都好说,唯有一点,我是绝对不可能再给陆家人针灸了。”
江绾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她知晓沈书白这人素来爱憎分明,他一贯看不上陆家,从前替陆正治疗,不过是受她托付。
如今,陆景言背信弃义在先。
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再让沈书白去替陆正治疗了。
而且,她也没有这个打算。
江绾莞尔一笑,嗓音平静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这个。”
沈书白:“那是何事?”
江绾回想了一下,眉心紧蹙道:“我落水之前,曾有一股外力从我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掉下水里。”
“我想请你替我调查一下。”
江渊行事冲动,推自已下水之人很有可能是官员家眷,江绾不愿父亲惹上麻烦。
这沈书白是个神医,在民间和官场都有路子,由他来调查,再适合不过了。
沈书白听说是这个事,立马揽了过来。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江绾点了点头,吩咐冬雾去库房拿些银子,嗓音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温和地说道。
“眼下入了冬,安济坊的花销想必不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劳烦沈神医回去,替孩子们置办些棉衣和食物。”
沈书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是散财童子吗?上次给我的银子还没有花完。”
江绾莞尔一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笑着:“拿都拿了,沈神医收下吧。”
“冬至快到了,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这沈书白开了个安济坊,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
他虽是个神医,却有些怪脾气,总说什么看不惯的人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