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肖策去联系人。
“小乖怎麽了?”向衍恺从楼上下来,扫过齐辰,“他过来干什麽?”
向知槿压着唇角,情绪有些躁郁,“我爹地来东洲了,去见了陆云,那边信号收到干扰,联系不顺畅,齐辰还说陆云在那埋了炸药,想要和我爹地同归於尽。”
向衍恺眉心紧紧从蹙起,“你爹地什麽时候过来了?为什麽会去和陆云见面?”
“年年叔说他来了,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到了。”
向知槿低头持续拨打贺爵的电话,一直显示无法接通,心下的担忧一层层堆积,“我不知道爹地为什麽会特意从北洲过来见陆云,如果他和陆云有仇,不可能让陆云好好过了这麽多年,现在我和你都很安全,陆云是用什麽把爹地引去见他的呢?”
“先别着急。”向衍恺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我已经让庭澜全面搜寻陆云的踪迹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你爹地身边都有保镖,不会有事的。”
他抿抿嘴,点开孟庭澜的聊天框,闷声发语音,“孟庭澜,我爹地去见陆云了,你快点帮我找到他的位置吧。”
孟庭澜很快回复,“我已经让人逐一排查方位了,别着急,贺叔不会有事的。”
向知槿捏着手机,又问肖策,“怎麽样了?”
肖策拧眉摇头,“应该是被设备隔断所有信号了,卫星暂时无法定位到,我让北洲的技术人员想办法,要等等。”
向知槿深吸一口气,稍微冷静,一言不发坐回沙发。
向衍恺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抚,一边给军方部门下发寻人任务,一边在思索,除了小乖,陆云还有什麽底牌能把贺爵引过去?
——
东南两洲分界线的一处荒废核工厂,向来人迹罕至,此时里面却挤了不少人。
破烂的吊灯时不时闪动,昏暗光线下的腐朽木桌,贺爵和陆云相对而坐,两方保镖举枪对峙,剑拔弩张。
陆云胡茬冒尖,双眼浑浊疲惫,不复以往出现在新闻采访上的光鲜亮丽。
相比於他的狼狈,贺爵一身深蓝色高定西服,坐在四脚发霉的木椅,双手交叉搭在翘起的腿上,气定神闲,倨傲沉稳。
“呵呵呵,我还以为要把你儿子绑了,你才会出来,没想到一个电话就够了。”陆云乾涩嘶哑的嗓音透着怨恨阴鸷,“二十年了,你心里还惦记着向衍恺,真是深情不悔啊。”
贺爵淡淡掀眼,“我本来也打算来找你,不然怕是要背负一辈子的杀人债了。”
“砰!”
陆云重重拍桌起身,愤怒得要瞪裂眼球一样,“你就是一个杀人犯,你该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都洗清不了你的罪孽!”
贺爵轻笑,“当年阎王带走的可不是我,这麽看来我也没什麽孽,害人终害己的是江周景。”
“住口!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
“呵,一个死人,我提了都嫌晦气,也就你把他当宝,也是,臭鱼烂虾,天生一对,你马上也要下去陪他了对吧,恭喜啊。”
“你给我闭嘴!”
陆云抄起手边的水杯,愤怒砸过去。
贺爵侧身躲开,嗤笑,“你是装久了,真把自己当成完美受害者了,是你丈夫夥同贺鸣计划害我儿子在先,死在我手下是应得的。”
“那个孽种本就该死!”陆云面目狰狞,“因为你,因为他,害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