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斯然眼神微沉,向来清冷的嗓音此刻有点喑哑:「不吃。」
池楽「哦」了一声,啊呜一口将最後的奶球吃完,然後跟项斯然一手交货一手交货——一只手将包在脆皮筒外面的白纸团成小团塞到项斯然手里,另一只手拿走雪糕杯。
整个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做过了无数次一样。
一进商场,就感受到凉爽的空调冷气扑面而来,扫去了身上从外面的炎热。
池楽跟在项斯然後面走着,也不问要去哪里,秉着一切听老板为准则。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池楽叼着勺子,看到屏幕上显示来电联系人是妈妈,摁了接听键。
「歪?嘛嘛?则麽辣?」池楽叼着勺子,口齿不清的问。
项斯然停下来,伸手拿掉池楽嘴里叼着的勺子,放回到雪球杯里。
池楽对项斯然笑了笑,再接着跟妈妈聊电话:「现在在跟老板逛商场呢,要去买日常用品。对鸭对鸭,妈妈你怎麽知道我老板的名字?」
听到池楽说的话,项斯然伸出手示意池楽给他手机。
池楽对妈妈说一句老板要跟你聊天,就把手机放在项斯然手掌心上。
项斯然把手机放到耳边,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过多了几分平时从没出现过的尊重和礼貌:「理姨。」
池楽在一旁吃着冰淇淋,是不是抬眼看项斯然,老板跟自己妈妈说了什麽他都听不到。
几分钟後项斯然才把手机还给池楽,「你妈妈还有话要跟你说。」
「哦哦。」池楽跟妈妈说了几句,然後电话那边说话的人变了爸爸,爸爸在电话里嘱咐他要努力工作,等假期回来让妈妈给他做一顿好吃的等等,然後结尾是要听项斯然的话。
池楽挂断电话,若有所思的看着项斯然。
项斯然敲了敲他额头,「快点吃,要融了。」说完不等池楽反应转身就走。
池楽连忙跟上,冰淇淋也没顾得上吃了,小嘴一直在叭叭地问:「老板你认识我父母的啊?你们很熟吗?那我怎麽从没见过你哇?」
项斯然脚步不停,边走边回答:「认识,还行,见过。」
池楽细品这六个字,品出来这是他那三个问题的答案。
「既然你跟我父母那麽熟,为什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哇?」池楽经过一个小型垃圾桶时顺手把球形杯扔进去,发出一声响声,吓得他和经过的路人一跳。
池楽不好意思地对几个路人笑了笑,连忙走到项斯然旁边,和他走在一起。
项斯然见池楽耳根都红了,轻笑了一声。
池楽听到了!就是因为听到了,原本微微发烫的耳朵麻上了几分。
池楽摸了摸两只耳朵,嘟囔道:「老板你能不能别笑得那麽性感啊。」
池楽的声音实在太小,项斯然听不清,问:「你在说什麽?」
「没什麽。」池楽摇摇头,「老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项斯然沉默了下,最後说:「你见过。」
池楽:「嗯?」
项斯然看着池楽,再说了一遍:「你见过。」
池楽诧异地瞪大眼睛,敲了敲自己脑袋,疑惑的问:「什麽时候的事?我怎麽没有印象啊?」
池楽开始对自己的记性有了怀疑。
「那时候你还未能化形。」项斯然边走边说,回想起以前,眼里多了丝笑意,「还是一只狐狸幼崽,我曾去看过你。」
池楽点了点头,「那老板你的原形是什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