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峤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刚才湖边骚乱,你在哪里?」
郡主转身,看了一眼柳子峤。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柳子峤觉得很奇怪,这一瞬间,他心里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痛,好像自己即将失去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郡主声音平缓:「我刚刚迷路了。」
柳子峤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差错:「在你自己的庙观里迷路?」
郡主脸上也出现了疑惑的神色。她在郡女观里已经住了几十年,对这里的一花一木都熟悉得很。郡女观不算大,郡主也不喜欢亭台楼阁的风雅,屋舍都是最简单朴实的,即便是在观中住了一两年的弟子,都能闭着眼睛走完整个庙观。
後来柳子峤入住,他所居住的地方建造了些假山亭石,但二人向来「相敬如冰」,恨不得在中间砌一堵结界,从不涉足对方的领域,因此也不存在到了对方的领地迷路了的情况。
可方才与洛河神女二人别过,回到屋中,自己总是记挂着神女身边那少年的面孔,很熟悉,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可又很奇怪,自己怎麽也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来。
这件事块大石一样堵在心里,郁郁难受。坐在榻上思索了一阵,也没得出结果,忽然想到,何不直接去问来得痛快?
想来灵思带她们去了湖心的客堂,便向湖边去。
可走在湖边,忽然泛起了大雾,雾气越来越浓,三步以外全都看不清。她抽出佩剑,企图以剑气驱散雾气,一剑挥下,浓雾朝两旁分开些许,露出一小块空地,但很快又合拢起来。
这雾气不对劲,想到先前在湖边的黑影,心生警惕,提剑慢行,边走边计算着距离。
就在快要围湖一周的时候,雾气渐渐稀薄起来,远处出现了房屋的约影。
郡主快走两步,却发现是先前带洛颜他们来过的,关押那三人的小屋。自己竟然没走多远。
不过浓雾中,人不辨方向,自己刚才可能走了回头路也未可知。好在这三间小屋离通往湖心的小路也不远。正准备走过去,忽然发觉有一间屋子似乎不太对劲。
那间屋子的门开了一道缝隙。
用作关押的房间,就相当於一座牢狱,自然不能允许「犯人」随意出入。门上是她亲自设的阵法,不能随意打开。
是谁打开的?里面的人还在不在?
郡主立即跑过去,推开门,便看见裴道君七窍流血那一幕。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绝无虚言。」
众人心道离谱。刚才所有人都在湖边,怎麽没见着起雾?而且刚才湖边那麽大动静,你一点没听到?
用这藉口还不如说自己刚才拉肚子在屋里休息了呢。
柳子峤问:「空口无据,叫我怎麽信你?」
郡主冷笑一声:「你的信任很值钱吗?」
柳子峤噎了一下,不知怎地,脑子里竟然回响起洛颜那句「伤她的心,你不配当她丈夫。」
是错觉,世上伤心人何止她一个,水兰不伤心吗?
一念及此,心中对郡主的憎恨又踏实了些,他道:「那裴道君的死是怎麽回事?他手里为什麽拿着你的药囊。」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这种药囊我有很多个,丢了一个怎生察觉得出来?」郡主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麽?」
郡主女弟子将刚才湖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郡主听说那东西只是跑了,或许并未离开,心中更多了几分烦闷,不耐烦道:「或许他是被妖兽杀的也不一定。」
柳子峤道:「若不是你将他关在这里,他怎麽会出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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