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八哥後脚步一缓,走过去,把手伸进笼子里逗它。
八哥不懂配合,看见陌生的手便一口啄上去。
少爷露出一闪而逝的吃痛表情,但没发怒,只是无奈地低骂:「你大爷的。」
八哥也会这句,粗着嗓子回他:「你大爷的!」
少爷笑了。
这个片段结束。
汪端很满意:「好!准备下一场。」
摄影师道:「神了,那鸟刚好会说那句『你大爷的』,效果太好了。」
「不是。」劳永华道,「叶州昨天逗了那鸟半天,知道它会说这句。」
汪端笑道:「不错,小叶不但能带人入戏,还能带鸟入戏。」
霍免问叶州:「手没事吧?」
叶州不在意地甩了下手:「没事。」
刚被啄时还挺疼,现在只要不碰就不疼。
「你演得很好。」霍免道。
叶州道:「还行吧。」
霍免笑了笑。
第二场。
小弟低垂着头,少爷看看空鸟笼,气得拍桌子。
手拍到桌面上那一刹那,他闭上眼睛,露出了忍耐的表情。
接着他睁开眼,抬起拍桌的右手,掌心赫然钉着只图钉。
他捧着受伤的手,悬在胸前,目光望向敞开的窗户,脸上除了疼痛还有茫然。
这个脆弱的时刻很短暂。
他随即收回目光,脸色也变为冷漠,垂眸看向自己受伤的手,然後把掌心的图钉生拔下来,他不乱丢垃圾,而是把它扔进了垃圾筒。
演小弟的演员这才注意到叶州不是完全在演,是真的受伤了,被图钉给扎了。
他露出明显的担忧表情,差点就上去关心询问,但被叶州的冷眼给钉住了脚步。
继续往下演。
小弟担忧且畏惧地低下头,然後遭到殴打。
打了几下後,停了,他小心地抬眼,看到少爷正在戴手套。
然後继续被殴打。
最後,小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少爷边脱手套边道:「以後,不要乱放东西。」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要往桌上乱放图钉,还是不要再把他的鸟放走。
小弟抽搐了一下作为回应。
这场结束。
叶州把演小弟的演员拉起来,扶着他的胳膊问:「没事吧?」
对方也同时问他:「手还好吗?」
接着两人又一起说:「没事。」
两次说话都撞上,两人乐了,一起哈哈大笑。
「特别好。」监视器後头的汪端道,「小叶的手是真受伤了对吧?很多名场面都是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诞生的。」
老刘点头:「感染力太强了,演出了他的原生家庭留在他身上的东西。
「他捧着手那里,不像是手疼,而是心痛,他的眼睛看向窗户,给我的感觉是他和鸟一样也渴望自由……」
汪端思索:「这鸟真是选对了,之後可以让它再出现一下……」
老刘道:「少爷死的时候?」
叶州正被劳永华抓着手察看伤势,听到导演和编剧的对话,他道:「空鸟笼留着,以後可以在某些场景中露出。」
汪端闻言看向道具组,那边回了个ok的手势。
「您操什麽心,歇会儿吧。」劳永华无奈地说叶州。
叶州道:「我没事。」
这时,美术组一个小姑娘匆匆跑过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应该是我刚才钉画框的时候,漏了个图钉在桌上……」
叶州笑道:「那要请我喝奶茶哦。」
霍免走过来道:「这种又深又小的伤口,要打破伤风疫苗,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