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都没避成,篷里,程之骄把他腿抓住,抓得死紧,手背青筋显现。林沸慌得蹬他,蹬得船上一阵乱响,却一次没蹬上,囔起来:“你干嘛抓我……”
“不抓你。”
说是这样说,却接着手上的劲儿阻止对方挪动,一点点过去。
几秒後,林沸扑棱着被後面的男人用力环住。
程之骄气息很乱,眼里蒙着一层林沸看不清的雾,抱紧他,重复地说着那句“不抓你”,说完就又袭上,用力亲他脸……
两人打架似地黏到了一块,林沸被他连亲了很多下,脸臊红,被逼急了,没忍住用头撞了他,用力撞到下巴上。
对方没躲,疼得皱眉,闷哼一声,手却不放。
林沸瞬间不扑棱了,安静了一会儿,看程之骄一动不动,着急问:“撞哪儿了?没事吧?我就随便一撞,谁让你突然抓着我……”
下一刻就被程之骄捏住了下巴,脸都动不了了。
唇凑到那张微张的小嘴前,越凑越近,气息都缠到了一气。
快贴上时,林沸脸色发白。
男人盯着他,又颤着牙,硬生生克制撇开,一口咬到了他下巴的软肉。
这次有些疼了,林沸叫道:“你松开!”
咬了十几秒才离开,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林沸用力扭开脸,气鼓鼓的。
程之骄红着眼伸手过去摸了摸,牙印在他指尖越来越淡。
他道:“不许怕。”
林沸气喘吁吁的,打球都没这麽累过,问他为什麽咬人。
程之骄抵着他脑门,又恨又爱,一和他在一起就悸动不已:
“就要咬你。”
林沸皱眉,好不明白:“我是不是哪里又对你不好了?吃完饭你就一直不对劲。”
程之骄抿唇,才不愿说盛星,只亲昵地将人抱紧:“不能再骗我。”
林沸被他抱得心思杂乱,最後小声嘀咕:“不会的。”
他不谈恋爱也不结婚,他们现在最要好,哪里有什麽离不离开。
程之骄需要,他就在。
但也仅限於此了。
夜里,程之骄住在林家。
原先是老爷子客套地留了留,倒没成想对方毫不推拒地就应了。
保姆给收拾出一间客房,就在林沸卧室隔壁。
只是他怎麽都没想到,夜里十点,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程之骄居然会翻他家阳台,敲窗户。
林沸当时差点以为进了贼,凳子都搬起来准备砸人了,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震惊地开灯,过去连忙拉开窗帘。
窗外,英俊的男人穿着整齐,头发却被吹得有些凌乱,昏暗光线下,像个夜奔私逃的落魄王子。
落魄王子身後的阳台,落下一层薄薄的雪,给整个世界镶了层银色。
他目光凝滞,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程之骄热切地贴过来,沾着雪的睫毛颤动一下,气息紊乱地说:“明明,下雪了,一起堆雪人。”
……就那点儿雪,哪里够堆雪人?
恍然间却又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冬天,他在简讯里对那个少年说:哥哥,不要再那样凶我了,以後冬天你来,我也给你堆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