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隅没有问陆煜安的下场。符心跟陆煜庭告诉他,事情处完毕,他没有刨根问底。
目前来看,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陆常照身上最严重的,除却内伤,还有两处肋骨骨折,需要胸带固定。原定卧床静养六周,他恢复得很不错,到了九月中旬,已经可以下床,坐轮椅活动。他身上有许多伤疤,触目惊喜,被病号服遮得严严实实,怕时隅难过,每次换药他都支开他。
私立医院绿化不错,猛暑持续,时隅每天清早太阳出来前,推着伤员出门,散步半小时。
连续好些天,时隅都没有回半山别墅住。山顶的工程,之前因车祸而暂时搁置。前些天工程重启,时隅回去时,难免遇到渣土车上下山。
他对这车有心阴影,不想靠太近,宁可多花一小时,回陆常照家里住。
直到冷助汇报,山上的工程已经竣工,他才松了口气。
在医院又待了一周,陆常照提前出院,回家养伤。
他们没有回半山别墅,而是回了陆常照的家。
陆为康安排几名护工,暂时照顾陆常照的起居。陆常照不喜欢家里太多人,若不是时隅左手的骨折还没养好,两个人都需要人照顾,他估计不肯松口。
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过段日子能自,就要找藉口开除这些护工。
至於时隅左手的骨裂,毕竟年轻,恢复得比预期还好,总算可以拆掉石膏。
左手终於恢复自由,时隅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左手肌肉萎缩,明显比右手小一圈,总感觉怪怪的。
两人在家无所事事,宅出新高度。
陆老爷子抱怨他们离得这麽近,也不过来看看他老人家。
这天快到饭点,陆常照带时隅过去蹭饭,顺便探望爷爷。
饭後,照例闲谈几句。
陆为康示意管家老秦退下,屋里剩下祖孙三人。
「小隅,听说你让小凯调查了你父母的车祸?」
说起这件事,时隅前些天刚跟陆常照提了。他如实告诉他,自己私下找人调查过。
根据表哥调查到的信息,他父母出车祸前,曾跟陆老爷子见过面。
而陆常照让人从内部渠道重新查了,久远,自然是查不到当时父母当天具体去干嘛了。根据当时警方提取的行车记录仪信息等,基本能确定,他们当天的行动轨迹,跟陆家老宅无关。
那些错误信息,大概率是陆煜安授意人做的。目的应该是误导时隅,试图离间他们的关系。
毕竟,陆常照向来很少对任何事情上心,他若有软肋,只能是时隅。
如今突然听陆为康提起,他有些心虚,硬着头皮点头:「是的。」
陆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告诉他另一件事:「你父母确实来见过我,但只有两次。当年阿照被绑架,受了很重的伤,逃走的路上,被你父亲救了送到医院。我带人上门道谢,你母亲看见我,突然问我的名字。之後我才知道,她是阿雾的女儿。知道他们夫妻白手起家创业,我也想过帮衬他们,不过被拒绝了。你母亲後面主动来找过我一次,将阿雾的遗物归还给我,说这是阿雾的嘱咐。因为你父母不愿跟我有过多交集,我也就没有再探听他们的消息。那时我已经放权好些年,并不知道,你父母后来出车祸。否则,我不会对你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