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大马路上忙碌的车流散了,鳞次栉比的高楼灯光忽明忽灭,城市的喧嚣渐渐隐没在鼾声中。
周晚霁靠坐在床边,偌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打到虞晴的脸上,周晚霁看着?身边人恬静的睡颜,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是这样?的一生,好?像也没那麽糟糕。
想到这,周晚霁在心里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一向沉着?冷静的人此刻有些慌了神,他开始在脑海中思?考,回忆,梳理自己?的情感。
从两个人的初见,到理性考量下的冲动?结合,再到後来的同居,没来由的争吵,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妥协,直到今天?,他们彼此拥抱,亲吻,做爱。
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对方的生命中,可是这明明只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对对方负责,这是他在这段结局未知的婚姻开始时对自己?的承诺,周政儒的事就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时刻提醒他不要成为自己?厌恶的人,因而他的心经常处於紧绷和闭合的状态。
他不想看到争吵,更害怕冷战,故而他习惯性道歉,然而对方好?像并不领情,反而更加厌烦,这让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後来他渐渐摸清一些虞晴的心思?,而他也慢慢敞开心扉。
直到那一天?。
虞晴在酒吧里,端着?和她气质并不相符的烈酒,说着?释然又?洒脱的话,淡笑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像误入俗世凡尘的女侠。
她匆匆赶来,又?潇洒离开,仿佛一个旅人,走了很远的路,途经此地,只为歇歇脚,吃吃酒,却解开他困扰多年的心结。
在他起身离开酒吧的那一刻,他短暂地确定了对她的心动?。
周晚霁对待感情慢热,但?不迟钝,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对虞晴并非无所图,只是这份感情究竟有多深,只是一时的好?感,还是简单的喜欢亦或是深沉的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虞晴对他呢,他很难从她百转千回的心思?里找出爱情的眉目来,他更相信她只是对自己?有所依赖。
毕竟,这比爱情简单多了。
不过,不管怎样?,就如?虞晴所说的,太过强烈的情感就像烈酒,总归还是伤身,不如?就顺其自然。
周晚霁收敛思?绪,捏了捏眉心,抬手关?掉了床头?灯,房间顷刻间融进了夜色之中。
*
虞晴这一夜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感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比高中运动?会两千米比赛完还累。
虞晴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了,好?在周一的急诊给她排的是晚班,不然她真的要爬到医院,在上级面前以头?抢地了。
虞晴在床上又挣扎了一会儿,颤巍巍地下了床,洗漱完下楼,看到周晚霁还没走,她还以为自己太累出现幻觉了。
「你怎麽也没去上班?」虞晴走到他面前,惊讶地问。
周晚霁把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边,笑着?说:
「等你一起。」
「啊?」虞晴有些惶恐,乾笑着?接过牛奶,「好?吧。」
虞晴坐下来,嚼了几口面包後,又?忍不住问:「这算什麽,睡後服务吗?」
周晚霁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下,似是没想到虞晴会这麽直白,默了默,他一本正经道:
「酒店夜床服务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显然,现在并不属於这个时间段,而睡後服务这个词,不太贴切,不如?说是丈夫对妻子的关?心。」
「我在关?心你。」周晚霁再次强调。
虞晴睡醒之後,昨晚两人在床上温存的记忆便开始如?潮水般反覆拍打着?她敏感的神经,之前虽然也有过肢体接触,但?始终没到那一步,如?今算是有了夫妻之实,此刻面对当事人,她才後知後觉地感到羞涩。
对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虞晴表现得像只木讷的公鸡,仿佛一瞬间丧失了语言体系,只能「哦哦」的点着?头?。
周晚霁抿着?唇,看她把头?压得低低的,几乎要贴到桌子上,唤她的名字:
「虞晴。」
「嗯?」
虞晴猛然抬头?,对上他温柔又?凌厉的眼神。
昨晚他做得最?狠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眼神凝望着?她,她在他身下微张着?唇颤抖着?喘息,想到这,虞晴下意识咬紧了唇上的软肉。
「怎麽了?」虞晴试探地问。
「你看起来很紧张,怕我?」周晚霁问道,「还是昨晚的表现你没有满意?」
「没有。」虞晴弱弱地答。
周晚霁轻啧了声,为难地摸了摸额头?。
「不是不是!」虞晴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怕你,我也不是不满意,我就是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你……」
虞晴越说声音越小,到後面乾脆不看他。
周晚霁无声叹了口气,随後温声道:
「虞晴,我们是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夫妻,不是什麽荒唐的一夜露水情,你不需要考虑怎麽面对我,会不会尴尬这些事,我们应当是除了家人之外对彼此来说最?亲近的人,我们要一起生活很多年,以後可能还会有属於我们的孩子,你要适应这种?亲密关?系。」
最?亲近的人,属於他们的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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