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已经看这破壶三天了。」
唤莲从房门外走来,左手挂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身侧的两处宽袖被一根长绳捆起,模样像是刚从厨房回来。
收起了裴萱萱为她从焘芸村带回的油纸伞,伞面上画的是她锺爱的木兰,唤莲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微卷起的伞边,见裴萱萱没有搭话,便於放置好伞後嘟着嘴在她身旁坐下。
「你理一理我嘛~」
像是用了些小心思,唤莲灵机一动,将食盒打开,菜香味瞬间铺满整间房,随即,她预想的声音也如约而来。
「咕噜咕噜」
捂着嘴「噗嗤」笑了,唤莲在裴萱萱无奈的眼神下乖巧地拿出碗筷,规整地摆在她的面前,甚至还调皮地对着裴萱萱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这小姑娘,不懂法宝要比这饭菜……」
裴萱萱揉了揉唤莲手感极佳的脑袋瓜子,手拿起筷子,对着面前的菜夹了几口,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那只壶上,「这玩意玄乎得很,我必须要研究清楚怎麽用,这样以後紧要关头才不会出岔子。」
「可这捉妖壶,不是田师兄的吗?」唤莲满脸好奇地伸出食指戳了戳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葫芦,略有几分不解之意,「师姐想知晓些什麽,直接去问师兄不就好了?」
唤莲单纯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差点就把裴萱萱给说服了。
「小孩子,还真就不懂。」裴萱萱摇了摇头,使劲将夹在唇边的青菜嗦入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继续说到,「我与你田师兄,其实并不熟络,以後你别在我面前总提他。」
不知怎的,最近几日,她总是频繁地在梦中梦到这死对头。
一会是梦到他一脸深情地抓着她的手带她畅游各地,骑马观花好不自由。
一会又是梦到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身影,然後一双如软糖般的唇死死朝她压下,弄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直到醒来时,才发现是被枕头给压头上了。
鬼才知道她是不是犯了什麽病了,在梦中与田渊柏相处,她好似并没有如同在现实这般嫌恶。
回忆起自己在梦中的脸,笑容灿烂,反倒是开心得不行!
原本虚护着捉妖壶的手在眼前左右挥了挥,裴萱萱企图将这些毫无意义的梦打散,泄了口气,她看起有点不快。
「反正以後你别总提他就是了。」一提到田渊柏,裴萱萱就觉得心烦气躁的,有时想得久了,还会觉得心口堵得慌。
她用手拍了拍脸,企图提醒自己赶紧回到现实世界,却连吃饭的欲望都不由得变低了。
「师姐,若你不喜欢听,以後我不提就是了。」唤莲委屈巴巴地捏着筷子,正欲下手夹菜,听及裴萱萱的这番话,她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失落了起来,「但你不能不吃饭啊,接下来还有门内试炼,你可要保重身体,身体是最重要的。」
言罢,唤莲使劲朝裴萱萱的碗里猛夹了好几种菜,她的手艺极好,素来都是被裴萱萱乐於称赞的。
只不过今日裴萱萱的胃口似乎确实不太好,以至於让唤莲以为,是自己的厨艺退步了。
「好,我吃,你也多吃些。」不想让自己不受控的情绪波及到谁,裴萱萱强装起一副胃口上来的模样,生扒了几口唤莲夹来的菜,又为唤莲夹了些新的到她碗里。
就这麽来回互相贴心地给对方喂饭,导致整场午饭下来,两人都饱得不行,一前一後跑到苑内消食。
「师姐准备妥当了吗?昨日掌门是不是还送信问你情况来着?」
昨日裴萱萱的苑内收到一封有鎏金做成的信封,接信的是唤莲,但毕竟是在门内待久了,暂且不说是谁会用如此华贵的东西制成一封信,只需看那信封上洋洋洒洒写下的几个豪迈又不失风骨的字,门内人一眼便能分辨出是华竹掌门的字。
「是啊,师父可一直都在默默监工的呢。」
裴萱萱坐在摇椅上,椅子「嘎吱」作响,吵醒了本在低杈上休憩的鸟儿,鸟儿翻飞离开,翅膀扑腾的声音却为裴萱萱带来一丝活力。
视线追随着那只鸟儿,直到将它送离,裴萱萱才抬起手,开始端详起自己的手来。
只因裴御萱擅剑,所以她也不得不学着她去努力修习剑法。往时她的指间与掌心偶有薄茧,那是每位剑术者的一块「敲门砖」,倒也见怪不怪。
只不过,现在她的手被她在修炼的过程中损耗过度,一道道触目惊心,不深不浅的大小伤痕在不知不觉间,遍布了她的手。而她那原本如葱的白指,将密密麻麻的红痕与红色伤口,衬托得更为明显了。
但最近几日,她确实不敢,也不该懈怠。
别人练三个时辰,她就练六个时辰。除开吃饭睡觉的时间,她几乎从未停下过修炼,以至於她有时都会觉得自己若是再练得久些,她的脚掌是不是都要在苑内生根了。
好在她脑子向来机敏,学习能力极强,所以每当她感受自己的功力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强时,她根本无心去顾及她的手还美不美。
她现在只在乎,自己到底足不足够强,能否战胜明日前来「打擂」的同门。
「师姐?」
一个小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裴萱萱反应过来,对着唤莲尴尬一笑。
「师姐最近总喜欢发呆,除了练功就是发呆,都不陪我多说说话。」唤莲委屈地撇了撇嘴,声音带着些哭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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