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渊嘴上应「是」,直起身来,侧头看了姜恬一眼。
她肩上还带着伤,长时间保持行礼的姿势,眉心蹙着,脸上毫无血色。
皇上似才反应过来她也在,说:「十七免礼吧。」
姜恬暗暗松了一口气:「多谢父皇。」
「给十七公主赐座。」皇上吩咐道。
立马有人抬了椅子来,姜恬规规矩矩地坐下。
谢归渊在外面跪了一晚上,此刻也只是衣衫和发丝微微凌乱,矜贵气度不减。
他长身玉立,步伐平稳,走到了皇上身边。
皇上抬抬手,示意他可以调配了。
谢归渊半蹲下来,取出一个药瓶,将一粒铅灰色的药丸,放入了乾净的瓷碗中。
皇上表面上对逍遥丸不感兴趣,实则手指在膝盖一下下敲着,内心必定十分焦躁,整个营帐内的气氛也燥郁起来。
出乎姜恬的预料,他没有责骂谢归渊,而是看向了自己。
「十七的伤怎麽样了?」他笑眯眯问道。
姜恬站起来:「回父皇的话,已经处理过了。」
「嗯,」皇上没有丝毫心虚地说,「这次你受苦了,朕已经派了金吾卫追击老五那个逆子,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等把他抓回来,你亲自手刃了他,如何呐?」
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路边随随便便可以碾死的一只蚂蚁。
宫女太监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吴昭仪也不吭声。
谢归渊调配的动作不徐不缓,面容平静,似没听到皇上的话。
姜恬顿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杀了五皇兄,方便他强占五皇嫂吗?
她不敢随便表达自己的想法,只垂着头说:「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哈哈,好!十七真是个孝顺孩子!父皇就喜欢你这样的!」
「多谢父皇。」
「这麽多年是朕忽略你了,你有什麽想要的,尽管说来,朕一定满足你。」他猖狂地道。
姜恬什麽都不想要,她只想从这离开,却不能说。
她勾唇乖巧地笑了下,嘴上回话:「除了父皇龙体安康,十七别无所愿。」
心里却想:多吃点五石散,吃死你。
皇上开心地笑起来:「哈哈,朕以前怎麽没发现十七还是个宝贝!」他看向吴昭仪,「瞧瞧,要是朕的孩子都能像她这麽省心该多好。」
吴昭仪温声说:「大家肯定都和十七想法一样,希望您洪福永享。」
「老五那个逆子就不是!」皇上想到他先是被老五挟持,又随意丢在路边,就深感耻辱和恼怒,脸色沉了沉,「算了,不说那个晦气东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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