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宦掂了掂分量,立即喜笑颜开,也不在意萧燚为何没理睬他了。
未待金甲送人离开,萧燚便携着圣旨,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前厅。
传旨内宦这次想不留意也不行了:「殿下这是?」
「天使勿怪。」金甲解释道,「我们家将军是太高兴了,才一时失了礼仪。」
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但萧燚荣宠正盛,内宦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不痛快:「哦,原来如此,看来官家这道圣旨正好赐到了殿下的心坎上,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
「哗啦!」
即将占满棋盘的棋子被木良漪一把推乱,黑棋混着白棋一起砸落在木质地板上,噼里啪啦一片响。
「姑娘……」青儿被吓了一跳。
木良漪极少动怒,因为很少有什麽事情能让她失去对情绪的控制。
「距离宫变还不足两月,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木良漪开口,声线仍旧平稳,仿佛方才毁掉棋局的人不是她。
「官家此举,是为了牵制镇南王府吗?」青儿觉得泰和帝这一招走的实在不算高明,「他让萧将军嫁给赵丙,只是将她手里的兵权从镇南王府转移到赵家而已。前者固然受到了牵制,但後者却一举掌控了三衙中的两衙。」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姑娘你给我讲的故事里,不是有个词叫作外戚干政吗?」
「皇后无子,赵丙无能,赵仓胸无大志,赵家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
「哦哦,原来如此。」
「可是他们太不了解萧燚了。」木良漪冷笑道,「想要用一个赵丙困住她,简直异想天开。」
泰和帝如果足够了解萧燚,少一些上位者对臣子的猜忌,他就会明白让萧燚效忠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她足够的信任。退一步而言,即便什麽都不做,萧燚对朝廷的忠心都不会动摇半分。
可他偏偏屡次作死而不自知。
「赵丙那样的废物,萧将军定然是瞧不上的。」青儿道,「她收到圣旨的时候,该有多生气多寒心呀。」
「铁衣今日来了吗?」
「来了,院子外头站着呢。」
「你去找他玩儿吧。」木良漪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要好好想一想。
「哦,知道了。」青儿见她心情不佳,没再多说,悄声退了出去。
……
夜色朦胧时,妙素被召进垂拱殿,此後便没再出来。
就在当初谢昱跪的那个位置,萧燚一直跪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