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姜眠望著他,他背上血染,她卻覺他比方才多一分脆弱,「你臉色比昨天差多了,我怕你撐不住,快吃吧。」
他搖頭:「我沒事。」
「什麼沒事……好吧,你是病人,你說了算,」病人都是脆弱的,要小心哄著,「我知道你沒事,但也把這個糖豆吃了好不好?」
作為一個心志遠勝成年男子之人,宴雲箋很難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但她還在繼續:「來嘛,張嘴吃糖。」
唇上一軟,她已將天骨丹挨至自己唇邊。
「姑娘,此藥……」
「是糖。」
宴雲箋:「……此糖太貴重,還請您收好。」
姜眠有點不理解地偏偏頭。
這個歷史上惡行昭彰的奸臣,怎麼看起來有些……風骨?
對,風骨,想了片刻才找到這個貼合的詞。
按書上記載的宴雲箋此刻應該毫不猶豫吃藥,甚至先自己一步去騙去搶。
因為他低劣,惡毒,壞。
可眼下他堅硬,也破碎,卻不彎折。
姜眠第一次說了句帶點真意的話:「這個時候怎麼還說這些?你講話都沒有力氣了。」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貴不貴重的,還能有你的一條命貴重麼?」
宴雲箋靜默,甚至幾乎聽不見他呼吸。
能傳達情緒的眼眸遮得嚴實,只能看見他線條優美凌厲的下頜骨,和上下滾動的喉結。
趁這個空檔,姜眠將藥餵進他口中,竟還算順利。
他不再言它,乖順吃下。
外面風停了,春日裡薄透陽光照進來,連帶幾聲清脆鳥鳴。
忽地,宴雲箋輕問:「您為何這般?」
「什麼?」
他側頭,明明遮住雙眼卻有種犀利透出。
「為何待我這般好?」
姜眠心一慌。
有一瞬間,她怕自己被這歷史上智多近妖、聰慧敏察的權奸看透。
她是全然真心實意待他好的。
可換一種角度看,她也是不含任何真心地對他。
好在反應快,姜眠給出一個正常且也符合事實的理由:「怎麼這樣問,你救了我啊。那天要不是你撲過來護我,我早就被老虎咬死了。我自然要照顧你、給你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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