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腦袋有些沉,手臂上被濺到了些酒液,藏在衣袖中的紗布也被打濕了些,現在傷口正在火辣辣的痛著,痛的他眼睛中都帶著些水光,可是他又倔強的抵著牙關,一眨不眨的看著走過來的身影。
俞疏城走近了之後,隨手一扯便把黎秋拉了過去,微垂下眼眸看著他的眼睛,像是能夠一直看進他的心裡。
「鬧什麼脾氣?」黎秋只是瞪著眼睛仰著頭看他,不肯說話,隨後別開了臉。
「有什麼話就說,我沒空猜你的心思。」
俞疏城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把頭抬起來,隨後便看見了緊閉的纖長睫毛在細細的顫著。
伸手推了一把,便把黎秋直接推進了沙發中。
傅亦安眼疾手快的站了起來,這個場面,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安靜的呆著,還是趁機趕緊出去。
「滾出去。」不用他糾結,俞疏城直接下了命令。
ie!
傅亦安揣著瓶酒走了,還貼心的把包廂門關上了,並且吩咐門外的服務生,不管裡面發出什麼動靜,都不要進去,不然,會死。
黎秋撐著沙發翻了個身,要站起來,俞疏城已經先一步站到了他跟前,站在他兩腿之間,伸手輕輕一推,黎秋就又重跌回了沙發中。
黎秋還是想要起來,卻是直接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直接將他牢牢按在了沙發靠背上。
俞疏城又拿了瓶酒過來,湊到了黎秋唇邊,「喝。」
黎秋別幵臉,不肯喝。
俞疏城兩指鉗住他的兩腮,微微用力,黎秋便被迫張開了嘴巴,但是牙關還是緊閉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俞疏城。
俞疏城忽的笑了,「敢這樣看我。」
隨後捏著柔軟臉頰的手指用力。
黎秋感覺兩腮磨著自己的牙齒,幾乎快要被磨破了,還有一隻修長的指節指節伸進了他口中,沿著潔白整齊的貝齒細細的來回描摹,帶出了些許晶瑩的水漬。
黎秋長睫一垂,忽的張開嘴巴,想要咬住那根手指,那手指卻是極為靈活的就退了出去,隨後伸進來的是細長的瓶口,辛辣的烈酒被直接灌了進來。
黎秋掙紮起來,那酒實在太過濃烈,太過刺激,辣的黎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胸腔極力的排斥著這股酒氣,舌尖也一直在瓶口處推拒著,伴隨著痛苦來臨的,還有滅頂的窒息感,黎秋覺得自己肺里的空氣都被烈酒排乾淨了。
可是強勢的力道還是不肯放過他,似乎是非要把他倔強的骨頭都用酒泡酥了,泡軟了,泡的沒力抗拒沒力掙扎了,才肯收手。
大半瓶酒都灑了出來,沾濕了黎秋胸前的衣襟,以及那隻捏在他唇邊的修長漂亮的手。
「眺當」一聲,酒瓶被隨意的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黎秋嗆得一直流眼淚,並且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真正喝進去的酒並沒有多少,但憑他的酒量,還是足夠他難受的要死了,他迷濛著眼睛,身子微微滑了下去。
一隻手扶住了黎秋的後腦勺,隨後一根手指又伸了進來,攪弄著黎秋的口腔。
黎秋伸手去推拒著,可是那根手指還是沒有退出的意思,反而是一下一下更為有力的肆虐
喝了酒之後的口腔極為灼熱濕潤,乾嘔引起的劇烈收縮更是讓人慾罷不能,想把伸進去的手
指換成別的什麼。
黎秋眼睛卻是慢慢恢復了清明,尖尖的牙齒這次沒有猶豫的直接咬了下去,並且緊緊握住了那隻手腕不讓他逃脫。
俞疏城還是站在黎秋腿間,微微傾身將他壓進沙發里,英俊的眉眼間絲毫沒有痛意流露,也並沒有打算將手拿出來。
黎秋牙關又使了更大的力氣,直到口中除了瀰漫的酒氣,還有濃郁的血腥味道,牙尖刺破了肌膚,流了血出來。
那隻扶在黎秋後腦上的手深深插進了他的頭髮里,不輕不重的揉捏了兩下,竟然是帶著些安撫意味的。
黎秋仍然沒有鬆口,還是固執的咬著,剛才他那麼難受那麼痛苦,俞疏城都不放開他,那他現在也不要松幵。
直到用力用的牙齒都有些麻木了,黎秋才鬆開牙齒。
俞疏城又揉了他的頭髮兩下,像是被養的小寵物咬了兩口似的,好像很生氣,又好像並沒有生氣。
那根手指在那條柔軟濕熱的小舌頭上輕輕點了點,隨後才退了出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不僅帶著些晶瑩的銀絲,第一節指節還帶著兩個小小的牙印,往外冒著血珠。
俞疏城像是並不在意,一手提著沙發中的黎秋往上撈了把,隨後便要低頭附過去。
兩片唇即將接觸上時,黎秋從口袋中掏出來兩塊手錶,擋在了兩人的唇之間。
俞疏城看到那兩塊手錶,眼神暗了暗,看著黎秋,等他說話。
「俞先生你的東西,還給你」
俞疏城稍稍撤幵些距離,按著黎秋的手力氣加重。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還有,那棟別墅我也不能收你都拿回去吧」
俞疏城給的太多,黎秋沒有辦法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跟俞疏城只是交易,俞疏城給他戲拍,給了他接觸大導的機會,還給了他那麼多錢,就算是付嫖資,也早就足夠了。
再收那麼多,黎秋只覺得坐立難安。
怕是,以後不好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