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刷的墙上什至还安了窗户,窗外定时更新不同的自然景观。此时窗户玻璃正放映着一望无垠的茂盛草原,牛羊撒欢,蓝天清澈乾净。
阿拉趴在窗台上,望向外面:「小羊摸起来是什麽样的?」
许蔚转头看她一眼,将手里刚捏好的猫猫拆开,重新组装。
「正好到最後一步了。」
房间里突然传来「咩」的一声。
阿拉惊喜地回头,跑去抱住乱动的小羊羔,小羊还在「咩咩」地叫着,乖巧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道:「小羊摸起来是软软的。」
「考虑到你这里的整洁情况,它与真实的羊会有一些出入,」许蔚扔下其他的零件,站起身,揉了揉酸软的腰身,「但大差不差。」
比如不用吃东西,没有膻味,也不会拉羊屎球球。
阿拉亲亲小羊,头靠在它身上拱了拱。
许蔚特意等她享受了一阵:「我的朋友可以还给我了吗?」
阿拉牵着小羊羔,伸手指向沙发:「他一直在那。」
许蔚转身,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双手交叠倒在沙发上。
这个沙发是给阿拉设计的,让路樊野躺着很是憋屈,一双长腿只能悬着放。
她俯身与他对视。
他碎发凌乱,眼神炯炯地望过来,光晕在高挺的鼻梁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许蔚撩起他额间的发丝,笑得莫名:「怎麽,睡美人吗?」
「什麽是睡美人?」阿拉在背後捧着一本扉页泛白发光的书问。
许蔚於是给她讲了一遍睡美人的童话。
「谢谢,我喜欢这个故事,」她礼貌得不似副本生物,将书递给她,「这是我的白皮书,翻开以後,可以预见你的命运。」
「你要打开吗?」
许蔚接过,手指放在封页。
却迟迟没有翻动。
她反而翻开了彩色笔记簿,检查任务清单。
「我的任务做完了,」许蔚放下笔记簿,将白皮书递还,「抱歉,我不太喜欢提前预知命运。」
阿拉接过书,随意地丢掷脚底,还用小皮鞋碾了碾。
「好吧,真可惜,」她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僵硬地操纵身体往外走,「那麽最後,让我送你出去吧。」
许蔚走向门外,阿拉并没有送至门口,她一直站在原地,用目光追随她的身影。
以一种惋惜而悲伤的眼神。
明明是个小孩模样,声音却苍老,自称活了千年,一举一动又如天真稚童。
单纯与世俗像两条永不交流的河,却在她身上自然地融汇於一体。
许蔚在走廊里与她遥望:「我以後的命运不好吗?」
「不,」阿拉拼命地摇头,柔顺的发尾扫过圆润的脸颊,像是拒绝这样的命运加诸於别人身上,「我不知道,其实我看不见别人的命运。如果你打开,就要永远留下来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