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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终焉（第2页）

有人疯狂去涂抹，试图洗去血字，只是没有任何作用。

在这里，林言知道了许多故事——方珏喜之所以讨厌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的名字是他的叔叔取的，而他的观念本身更接近陈川焱，当年的他也曾经和陈川焱一样，参与了一些帮助别人的活动，甚至一度和陈川焱成为好友。直到有一天，赐给他名字的叔叔，让他去做一件事，冠以善良的名头。方珏喜做了，却现这件事坑害了一个村落上下七十多口人。他愤然出走，意外进入横矢中学。

而张令夏看到了林言的悄然变化，以及整个小镇或善或恶的所有人之后，向林言自述了自己的经历。他并不是真的学不会那些东西，只是因为他的家庭。他的父亲重男轻女，张雨茉明明比他更有能力而且也早就开始接触家里的产业了，父亲却依然有逼迫张雨茉退位的意思，所以张令夏选择了放弃，自己是会的，只是从来不表现，看着就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张雨茉是知道的，她试过阻拦，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张令夏这个做弟弟的通过欺瞒来保住自己的位置，这是她的能力的问题，但张令夏坚持。

张令夏说：“她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我不想成为她路上的阻碍，她遇到的已经太多了。”

被曾经善良的人背刺一手，被信任的人落井下石。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张雨茉的阻碍。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横矢中学，张雨茉走上了饭堂四楼。秋仍然坐在这儿，只是面前的书桌愈古朴，她抬起头，看着张雨茉，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而是道：“你来了？”

张雨茉没有丝毫动容，开门见山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秋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你能做的可太多了，我不敢去赌。”张雨茉神色冰冷，她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张令夏，那个在林言身边的孩子，他不会阻碍到你的计划，所以……”

“请你算计的时候，把他排除在算计之外。”

“我只想他好好的，不想参与到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争斗之中。”

秋微微侧目，说：“看来端木和你说了不少事儿。很精彩的猜测，只不过，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争斗？”

秋站起来，瞬间出现在张雨茉面前，伸出手，道：“你很大胆。但是你不该来这儿的。你以为你们之间的议论，我都听不见吗？”

“我只是不去管。你的事儿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

“但林言在。”张雨茉和她对视着，那一双眼眸，分明地映射出【实验室】的模样来，很浅的红色，她说，“而小夏就在林言身边。”

“你小看他了。”秋道，“他既然把张令夏带在身边，那就会保护好他。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什么也不会做。”

“此话当真？”张雨茉怀疑道。

“呵呵……”秋露出笑容，只是眼里不带笑意，“你除了信任我的承诺，还有别的能做的事儿吗？”

“我接受你的请求，以王琬秋的名义。”

怪谈誓言成立。张雨茉最后看着她，缓缓道。

“小心端木。”

秋看着她离开，嘴角嚼着玩味的笑容，咀嚼着这一句“小心端木”，只感觉实验室这些年来愈有趣了，没枉费她千里迢迢来这里，看看这大名鼎鼎的实验室，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

林言这边呢？要说完全没有任何杀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急着离开，只是因为，他的直觉在向他预警，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了，他必须尽快离开，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可惜这样的直觉来得太晚了，沉浸在杀戮里的他没有那样敏锐的感知，杀戮几乎让他的手都在抖，他当初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现在却在屠戮一些禽兽。

正义吗？他不觉得自己正义，他只是做了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张令夏匆忙跟上。林言的眼神陌生到可怕，盯着所有人的眼神像是囚笼里的困兽，沾满了血腥之后要逃离现场。他心里害怕，但还是跟了上去。他不放心林言一个人离开。而且囚笼的困兽……这个形容，怎么不是正确的呢？

陈川焱放过了所有人，包括林言，但林言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他如果能够原谅自己的无能，就不会回到这里，不会想方设法亲手杀了所有害过陈川焱的人，所有参与了谋害陈川焱的计划的人。他无法原谅他们，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所以他做了和当初的方应求一样的事儿。张令夏想，林言继承的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意志，他只是他自己，一切的改变，是他自己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他依然是林言。而只要还是林言，不是被污染之后产生的新的意识，张令夏就愿意去追随。

林言的直觉是绝对准确的，因为书写了很多年没有人动过的规则，他被其他地方的人盯上了，并在离开之后遭到了伏击。

然后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使用了秋的人情，让秋救了他俩的狗命，啊不是，小命。秋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下一站是秋提供的地图，他们要去寻觅能够让那几个和学校分割开的东西。

这件事儿很容易，但也很不容易，运气好他们可能第一次就能够看到。不过显然林言运气指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站，最后指向的线索，是端木家。

端木本名端木卓，是端木家新一代天才，不过因为跑路了太久，地位已经被别的人取代了。

端木自己倒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跟着沈老一起回来。

林言这时候才知道，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沈老也有空间能力，而且和端木比起来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老原名端木沈宇，沈是他母亲的姓名。而因为他的父亲带小三正大光明回家，气坏了他母亲，他带母亲离开了端木家，把自己的姓去掉了，一改就是这么多年。而因为天赋过人，端木家曾经派过人来请他回去，只是被他拒绝了。

他和端木卓是远亲，此前并没有在端木家见过面，端木卓对他来说就是个小辈，他自然不可能对端木卓有什么好印象。

在实验室相遇，端木卓更名端木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端木卓是端木家的人。

林言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遇到了容舟。

容舟应端木的请求出门历练，遇到林言的时候，他正在沉默地端盘子。二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

好在林言很快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