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围着他转了一圈,沈越已经被按到墙上。
背脊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紫色的眸珠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冷酷,加上一点噬人的耀眼,像夜里出没的野兽,眼睛会发光。
塔烈因伏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胸膛撞在一起,他呼吸略显焦躁,把鼻子凑在他脖颈旁,一呼一吸,尽是熟悉的气息。
沈越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自己胸膛上的起伏。
像一条紧致的弦紧紧扣动着自己的胸口。
他没有戴帽子,金色的头发也没有盘起来,长长的缀在身後,沈越抬起手把人连着头发一起抱住,觉得自己的心跳也有点快。
一只手捏上他左边的脸颊,轻轻摇了摇。
沈越疼得眯起左眼,脸颊上的伤已经快要痊愈,只剩一点青色的痕迹和伤口上一条细不可见的红线,但是即将痊愈的地方如果再被稍稍碰一下,身体都会不自觉放大痛感。
温热的舌尖轻轻碰了碰脸颊上的伤口,舔舐过那条细细的伤口,啄饮般吸他的肉,等他放开的时候,沈越的脸上就多了一点红红的樱桃。
这种轻轻的力度,用不了两个小时就会消失了。
塔烈因算是嘴下留情了。
他扒开他的领口,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往里面看,一只手偏又按住他胸膛的衣服,所以也看不真切,只是呼吸变得急促,温暖的气息滚落在他锁骨间。
好像一只大猫抓着他的衣襟,从他的衣服里探索空气,难道衣服里的空气就会好闻一些吗?
沈越只觉得好笑,塔烈因好像对某件事特别执着,但是又很不屑於开口,所以每次只做一些暗示,等着自己主动掀起衣服。
真是挑了个好日子,今天他穿的很宽松,沈越掀起一点衣角假装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有个脑袋就趁机钻进来了。
好多天没闻到熟悉的气息,塔烈因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沈越放下衣角,把金色的脑袋罩在自己怀里,塔烈因藏在他衣服里,抱着他的腰肆意的呼吸。
像一只金色的猫一样满足的蹭着他,alpha冷金属的信息素似乎泄露了一些,悄然围绕在四周。
沈越仰起头,望着头顶上高高环伺天空的建筑,星星散落在四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免得信息素跑出来。
在他怀里的脑袋动了动,但见沈越陡然眉头一拧,颤着眉尖,同时默默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那颗脑袋又不动了。
过了足足两个小时,眼看着已经深夜了,沈越才得以回到自己寝室。
他钻进洗手间,看见镜子里自己嘴角上破了一小点口子,居然没有流血。
刚刚走的时候,塔烈因还意犹未尽的拉住了他的手,充满危险的双眼盯着他的唇角,意思好像在说:不来一个晚安吻吗?
沈越能说不吗?
塔烈因的吻就是三分舔三分咬三分啃。
还是在他一再强调明天要上台领奖,不能破相後,塔烈因才勉勉强强收敛了最後一点,没有把他咬出血来。
「明天我要去看你的颁奖礼。」塔烈因放他回去前说了这麽一句。
只是破了皮,擦了一些遮瑕膏在嘴角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沈越撩起衣服,见胸口右边也破了一些,红红的略感疼痛,总体来说没有见血,对於塔烈因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进步。
第二天,颁奖典礼正式开始,照例由校长在台上发表演讲。
阔大的礼堂,几万个座位,中间巨大的立体成像使每个人都可以看见台上的情况。
塔烈因说要来参加他的领奖,这几万个座位,也不知道坐在哪里。沈越坐在台下第一排昏昏欲睡。
旁边提杰斯复杂的目光和後面一群人的窃窃私语全然被抛在脑後。
虽然沈越是第一名,但不知道为什麽,主持人让提杰斯先上台领奖,并且时间上留了二十分钟给他发表演讲。
等提杰斯讲完,沈越已经睡着了。
「现在,让我们请本次表现实习优秀的沈越同学上台领奖,请同学们鼓掌欢迎。」
主持人没有直呼第一名。大概校方也觉得这第一名不够实至名归。
台下同学兴致缺缺但稀稀拉拉的掌声,实在让人动容。
朱凌在台下幸灾乐祸的冷笑,还有一些人直接哄堂大笑。
这笑声让沈越从昏昏欲睡中清醒,现在只觉得一切无趣,发困,昨晚被塔烈因纠缠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他上台领了奖,校长和神疗系的院长亲自颁发的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努力,照例拍了一张照後,沈越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後面紧跟着的流程推下了台。
连排练都没那麽急,算了,正好给自己留了睡觉的时间。
沈越坐回台下,把奖牌搁在腿上,睁着朦胧睡意的双眼。
後面的人好些笑意:「丢死人了,怎麽有脸上台领奖的?」
「听说他有後台,是格纳上校亲自内定的实习资格,所以你懂的了……」
「啊,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还故意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yue了!」
「以前可怜他被朱凌她们欺负,现在只是觉得他也有点毛病……」
礼堂後排一个不显眼的座位,一个身影恰好隐在灯光後,线条流畅的帽子边缘遮住了他的眼睛,留下一片漆黑沉冷的阴影。
塔烈因站起身,离开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