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御前侍卫掌心捧着一个小小的铁钉,放到梁帝的面前:
「陛下请看。应该就是这匹马不小心踩到了钉子,才会受惊,失控之下冲向陛下的马车。」
「好好的武场,怎麽会有钉子!」梁帝勃然大怒:
「朕一早就说过朕回来,还敢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放一些脏东西进来!好,很好!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天子一怒,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诚惶诚恐道:
「陛下息怒!」
梁帝将手中的辣阳绿翡翠珠串丢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胸膛急剧地起伏着,鼻子里喷出艰难的喘息声,一下重过一下。
过了几秒钟,跪着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低语:
「父皇,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崔帏之明知你要来,所以故意在武场放了一枚铁钉,让江锡安的马车受惊,他好趁机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得到父皇的赏赐?」
梁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没有说话。
三皇子不愧是最近最受宠的皇子,方才所言,几乎要说到了梁帝的心坎上。
梁帝生性多疑,一方面是怀疑有人要故意害他,一方面又怀疑害他的人是刚才表现很好的崔帏之。
可现在武场人多眼杂,谁都有可能在江锡安驾车的路线上放铁钉,不一定就是崔帏之。。。。。。。但也有可能是崔帏之。
三皇子看着梁帝明显有些相信的神情,眼珠一转,膝行上前几步,来到梁帝面前,低声道:
「父皇。。。。。。。不如将那崔帏之抓来严刑拷打一番,若他招了,就说明惊马的幕後真凶是他,若他不招,就说明他没有做这件事,也恰好证明了他的清白。」
「不可!」姜乞儿闻言急了:
「陛下,崔帏之可是您特设亲封的世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用私刑拷打?」
「姜公子的意思是,崔帏之的命比父皇的命要更重要?!」
三皇子眼一横,看了一眼姜乞儿:
「是也不是?!」
「我。。。。。。。」姜乞儿正想辩解,就被梁帝沉声打断:
「行了。。。。。。让崔帏之和江锡安过来。」
「。。。。。。。。。是。」
三皇子没有达到目的,瞪了姜乞儿一眼,随即转过头,不耐烦地对着手下人挥了挥手。
手下人领命而去,快步来到武场中央,叫崔帏之和江锡安前去觐见。
梁帝看见崔帏之起来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要不是乔云裳及时扶了他一下,他当即就能摔个狗吃屎。
不对。。。。。。
梁帝倏然眯了眯眼。
只见这崔帏之绊了一跤後,就借着倒下的动作搂住乔云裳的细腰,不着痕迹地将乔云裳揽进怀里,埋头在乔云裳的脖颈上用力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