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一般都是杭州和苏州织造局负责。
怎么摊到工部头上来了?
只是他们也不敢推脱。
户部的前车之鉴不远。
谁敢忤逆,那轻的是贬官,重的是下狱治罪。
最后工部还是找出英宗时期的旧例,把这些织物摊派到南京及浙江苏松等府,让他们依式织造。
实在是吓怕了。
前不久,宣府巡抚文贵以修边借太仓银,结果户部给拒绝了。
理由是,往年宣府、大同边储缺乏曾借太仓银,打算以河东运司盐价补还,结果至今还没补足。
这下子可摸了老虎屁股,惹上祸事。
圣旨直接让人拿着放大镜彻查户部那件未补足的旧案。
最后以举奏迟误之罪把户部上下官员罚了一连串。
户部侍郎被贬到南京,郎中给贬谪成南安同知,员外郎贬成饶州通判。
就连现任户部尚书顾佐都被罚俸三月。
工部瞅着户部的刚发生不久的例子,哪里还敢驳回上意?
……
第二天苏晚晚正要出门去处理宫务,一个小内侍乖觉地过来跪在面前。
“奴婢张居,奉皇命来侍奉娘娘。”
苏晚晚微怔。
张居就是那个假死逃脱、回京汇报百万官银被劫的机敏小内侍。
他能逃过层层阻碍和追杀赶回皇宫,已经是相当有能耐了。
如果不是那天碰巧被苏晚晚撞上,张居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苏晚晚正缺这样有勇有谋的助手,便留下他。
“以后跟着本宫便是。”
如果不是陆行简下令,她即便对张居满意,也不敢去抢大太监的人。
那个韦霦能在两京十三省脱颖而出,在两广率先搞到一百万两官银运往京城,本就是个了不得的人。
张居叩谢:“请娘娘赐名。”
苏晚晚略沉吟:“跟着本宫,惟有一个要求须得谨记——忠心。日后,你就改名张忠便是。”
有雁容背叛的前车之鉴,她至今不敢再过多地相信身边人。
就连忠心耿耿的鹤影,她也并非完全交底。
苏晚晚不禁叹息。
论对她的忠心和维护,有谁比得过萧彬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有些怨萧彬。
如果他没有把孩子送到苏家,她哪里需要经历那些痛苦煎熬?
那些日子,她都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