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繁夏,痛快的哭了一場。
繁夏不明的親吻著他的淚花,問道:「瀾生,你在哭什麼?我弄疼你了?」
溫瀾生搖著頭,緊緊抱著繁夏,他哭是因為高興,也是因為愧疚。他會替母親贖清罪過,他會代替繁主任和解叔叔用一生去愛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愛繁夏,他願意為繁夏付出一切。
少年懵懂,一沾染上□□便無法自拔。
他食髓知味,一有機會就纏著繁夏要他,可也因為年少無知,根本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等發現時,他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當年他才十七歲,馬上要衝刺高考的年紀,可他並沒有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方寸大亂,他甚至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他想生下這個孩子。
那是他和繁夏的孩子,他無法捨棄。
溫瀾生自然知道未婚先孕是羞恥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不算不打死他,也會跟他斷絕關係,學校也會開除他,他的未來,他的一切都毀了。
可他只要一想到肚子裡孕育著屬於繁夏的孩子,他便覺得即將面對的一切,都不再是噩夢,那只是他成為繁夏孩子的父親的一種考驗。能夠成為繁夏孩子的父親,對他來說就是殊榮了,他願意為繁夏做任何事。
等繁夏知道這件事時,已經快四個月。
他的小腹微微凸起,能瞞得過父母,卻瞞不了她。
繁夏輕撫著他的肚子,比觸碰他自己還要溫柔,溫瀾生能夠感受到她對這個孩子的愛,畢竟他肚子的這個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有血緣關係的人。
這也是溫瀾生除了愛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之外,另外一點私心。
有了這個孩子,他跟繁夏的關係將會更進一步。和繁夏在一起後,他患得患失,終日生活在繁夏變心的恐慌之中,如果有了孩子,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他們之間永遠都牽絆,無論繁夏以後如何變心,為了這個孩子,她一定會回頭看他。
可這份溫柔並沒有持續太久,繁夏憐惜的撫摸著他的臉:「瀾生,打掉吧。」
溫瀾生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兩步,拼命搖頭:「我不要,這是我跟你的孩子。」
「瀾生你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你應該讀書,應該上大學,而不是在未成年的年紀,就成為一個父親。」
「可是我不一定非要讀書,我不一定非要上大學,夏夏,我想要這個孩子,我真的想要留下他,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溫瀾生拉著她的手,淚水蔓延:「夏夏,我會成為一個好父親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繁夏抱著他,親吻著他的淚痕:「但是瀾生,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這個孩子他、他來的不是時候,打掉吧。等以後我們結了婚,再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最後,溫瀾生還是妥協了。
他願意為繁夏做任何事,包括打掉這個孩子。
他選在月考那天請假,沒有讓繁夏陪著,因為聽說墮胎見血,對女人不吉利。
因為未成年,他無法去正規醫院,只能選擇一家小診所,後來的事情他記得很模糊。只記得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他很疼,流了好多血,他的孩子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就消失了。
「瀾生?瀾生?」繁夏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溫瀾生猛地抽回神來。
繁夏關掉燃氣灶,溫熱的指尖輕輕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再煮下去,海鮮湯就成海鮮糊糊了。」溫瀾生笑了一聲,隱去眼底的難過:「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起來幫你。」繁夏拿起菜刀,準備幫他打下手。
「別,你剛換上的衣服,別染上一身廚房味,早餐我已經放在餐廳了,你先去吃,這裡馬上就好。」溫瀾生將繁夏趕出了廚房。
謝岑笑道:「我們家瀾生啊,真是白養了,一心一意都撲在你身上。」
繁夏抿了口牛奶,笑意淡淡:「那可多謝叔叔阿姨了,給我養了這麼好的丈夫。」
謝岑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呀就是嘴甜,別我們家菁菁嘴甜多了。」
提起溫菁,謝岑忽改剛才輕鬆自在的模樣,略帶憂愁的說道:「說起菁菁啊,她一個人在歐洲孤苦無依的,真是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滑雪的愛好,卻因為沒錢買不起滑雪用具。」
溫瀾生正將海鮮湯裝進保溫桶里,聽到謝岑這樣說,深深皺著眉,正要說話,繁夏開口了。
「有愛好是好事,正好我今天發工資,一會兒給菁菁打幾萬過去」
「哎呦,那可怎麼好。」謝岑笑得合不攏嘴。
「就當是我這個准嫂子給菁菁的一點支持。」繁夏笑著說道。
溫瀾生不悅的扭緊保溫桶,裝好飯盒,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我吃完了,叔叔你慢吃。」繁夏起身從溫瀾生手裡結果東西,準備出門。
溫瀾生送繁夏出門,不舍的撫平她微翹起來的衣領,語氣略帶責怪:「幹嘛給菁菁打這麼多錢,她哪裡是去滑雪,分明就是鬼混去了,你還給她這麼多錢,她肯定高興壞了,更加不會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也對,她塞錢進去的那個學校,就是個野雞大學,哪有什麼學業可言。」
「別這樣說,都是一家人,再說了,叔叔在我面前這樣說,我能不出錢嗎?」繁夏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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