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大学附近的小饭店里,热闹非凡,喧嚣声此起彼伏。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映照着每个人因喜悦而涨红的脸,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香气和欢快的氛围。队友们将我紧紧簇拥在中间,声声恭维如潮水般涌来。
“跃升,这次夺冠你可是头功,要不是你在赛场上的神勇表现,咱们哪能拿下这全国联赛的冠军!”队友兼好兄弟张晓东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他的话一出口,周围的附和声便接连响起。
“就是,总决赛MVP非你莫属,这称号你当之无愧!”另一位队友激动地附和,眼神中满是羡慕与崇拜。
“以后进了职业队,可别忘了咱这些一起拼搏的兄弟!”众人纷纷应和,那此起彼伏的恭维声,让我嘴角上扬,面上虽维持着谦逊的笑容,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说实话,虽然我早就习惯了队友们的夸赞,但每次听着,心里依旧很受用,这些话语就像源源不断的动力,让我愈发觉得未来的美好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体育学院副书记兼男女篮领队魏济泽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只是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我们见状,连忙热情地招呼他:“魏书记,您来得正好,快一起坐下喝两杯!”
魏书记着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大家尽兴就好。”
我站起身,端着酒杯,带着几分醉意笑着说:“魏书记,张书记马上就退休了,咱们男篮又刚获得全国冠军,接下来肯定该您接班了吧?就当我们提前替您庆祝啦!”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着要敬魏书记。
魏书记神色更加凝重,他缓缓说道:“我是咱们校队男女篮的领队,男篮夺冠固然值得高兴,但女篮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队里虽然人才济济,但缺乏一个绝对的核心,大家像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连续几次在选拔赛中失利,这样下去,女篮的未来堪忧啊。要是能有像跃升你这样的核心带队,成绩肯定能好很多。”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些许遗憾转身离开了。
我们望着魏书记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都有些沉默。不过很快,张晓东便举起酒杯,打破了平静:“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咱们先庆祝男篮夺冠!来,喝酒!”于是,大家又重新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继续推杯换盏,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酒足饭饱,散场时,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张晓东不放心,一路搀扶着我往出租屋走去。夜晚的街道有些寂静,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晓东,”我舌头打着结,努力让自己的话清晰些,“今年可能就是我最后一年打大学联赛了。”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没站稳。
张晓东赶忙稳住我,满脸疑惑地说道:“跃升,你喝多了。咱俩是一届的,应该还有两年。”
我摆了摆手,差点摔倒,张晓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我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压低声音,尽管舌头还是不利索,但每个字都说得格外用力:“是燕京飞龙队,他们邀请我先去打二级联赛。不过这事儿有点不符合姚主席选秀的规定,算是钻空子吧。现在我们还在磋商,这事儿我就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神里既有得意又有一丝紧张。
张晓东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紧接着又严肃地点点头:“行,我肯定替你保密!不过这可是大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也透着一丝认真。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是舍不得球队,舍不得你们这帮兄弟。以后球队可就靠你了,你可得撑起大梁。”
张晓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说:“你听说了没?这几天学校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就咱们常在球馆出现的那只黑猫,本来是公的,前两天突然变成母的了。”我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脑袋昏昏沉沉,更是觉得荒唐,大声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恋爱想疯了,连母猫都惦记上了。”
说到这,我眼睛一亮,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只要你能带队获得今年的冠军,我就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说完,我嘿嘿傻笑着,酒意上头,语气中满是炫耀,“我妹妹可漂亮呢,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
张晓东一听,脚步都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么?你不会是说醉话吧?”
“当然是真的!我李跃升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用力地拍着胸脯,差点又摔一跤,“你这么优秀,和我妹妹肯定很般配。等你拿了冠军,我就给你们牵线搭桥。”
张晓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有你这话,我以后一定好好干,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和斗志,估计是被我描绘的美好前景给鼓舞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搀扶着,一边说着心里话,一边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到了出租屋楼下,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却突然想起自己那乱糟糟的家。强烈的自尊心作祟,我实在不想让别人看到那副模样,哪怕是最要好的兄弟。
于是,我用力挣开张晓东的搀扶,大着舌头说:“晓东,我自己能行,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上楼了。”
张晓东一脸担忧,还想再劝:“你都醉成这样了,我还是送你上去吧。”
我摆了摆手,执意自己上楼:“不用不用,我真没事儿,你赶紧回去吧。”说着,便脚步虚浮地朝楼道走去。张晓东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转身离开。
我好不容易爬上楼,进了屋,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跳上我家窗台。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我……
梦里,我依旧在那熟悉的篮球场上,享受着胜利的荣耀,观众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沉浸在这属于我的高光时刻,心中满是骄傲与自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换,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女篮的比赛现场。赛场上,女篮队员们各自为战,配合混乱,比分被对手远远拉开。场下,魏书记眉头紧皱,满脸焦虑地看着我,大声说道:“跃升,快,你快上场拯救她们!”
我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球场跑去。就在我踏上球场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逐渐开始发生变化,低头一看,自己头发迅速变长,胸部也逐渐隆起。竟然慢慢变成了一个女生!我惊恐地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我大口喘着粗气,安慰自己只是个噩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窗前,我试图抬手揉脑袋,驱散那残留的惊恐。却惊觉胳膊绵软无力,手掌也变得小巧细嫩。我下意识地低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胸前那两个突兀的“大白兔”,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啊!”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叫,那声音竟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连自己都被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女的了!”我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那张陌生而又惊恐的少女面容,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足足愣了半小时,恐惧、疑惑、无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