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礼没有回避。
这视线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短暂一瞬,颔首示意,然後转移,看向舞台,安静地等待。
「……」
季疏礼镜片下的金眸温煦沉默。
一瞬间,他像被卷入了污水里,潮湿发霉溃烂的味道让心脏不停蜷缩。
乔谅还没登场,周围全是关於乔谅的讨论。
江柏川的声音笑嘻嘻地响起,「你不是说这次不会来了吗?你不是说你没有抢票吗?」
江帜雍不耐:「表哥。你无聊的话轻管好自己,少来监控我的行踪。」
「我也是想帮助你,看你一副无路可走的样子多可怜。」
江柏川耸肩叹气,兴致勃勃地问。
「听说乔谅已经很久没有搭理你了。诶,你现在还会给他发消息吗?会不会太像舔狗。」
江帜雍蓝眸微闪,狰狞的裂缝几乎要从冰层之下炸开。他冷道:「闭嘴!」
薄言的手插在口袋里,靠着靠背,无奈轻叹道:「别怪他。柏川向来这样,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很强。」
江柏川笑意一顿,转头看他。
江帜雍冷笑了声。
薄言:「明明别人和小乔之间的距离只是好朋友,他总要恶意解读丶过度揣测,让大家都不好过。」
江柏川灰蓝眼眸里好像蒙着乌云的玻璃。他重复:「好朋友?」
「嗯。」
「恶意解读?」
「不是吗?」
「过度揣测?」
「没错。」
江柏川看到薄言温润平静的目光在绚烂光线中被滋润着下坠,嘴角弯起。
沉阳也在笑,嗤笑,冷笑,尖锐的笑,想鲨人的笑。
「他炫耀存在感呢。」
他翘着二郎腿,衣服穿得吊儿郎当。
「上次和乔谅单独相处了四天…被玩得头昏脑涨地就回来了…话都说不明白。」
沉阳阴阳怪气地咧着嘴。
「故意的吧,就喜欢这样被人看是吧,恨不得把衣服扒了让所有人看看乔谅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吧?」
薄言呼吸微顿,舌钉微抵着牙齿,「我——」
「诶!」
邵乐出声。
他抓着脑袋靠在椅子上,手撑着扶手,认认真真地说:「其实这都是误会。哥上次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薄言看着他,眼眸微微眯起。
邵乐诚恳真挚道,「他就是一不小心让薄言进了屋,意外地做了点错事,恰巧薄言的手机落在沙发底下,所以薄言才会忘了回家。都是很正常的!」
他说:「但他们之间其实什麽都没发生。」
薄言视线平静,轻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