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就在里面,很近很近,但是碰不到。
「哥……」
他忍不住叫唤。
好想一直抱着哥,好想一直能闻到哥的味道。好想和哥永远呆在一起。
乔谅被水打湿头发,稍烫的热水让他浑浑噩噩的脑子稍稍清醒。
他知道邵乐在因为什麽焦虑。
但是没有管。
情伤人设不是比较时髦吗,不长嘴不解释也很时髦。
立这个人设也不需要多费力,只需要写这样一首歌,用这首歌大赚特赚不说,所有人都会从此默认一个无法凌越的高山存在。
而乔谅只需要当做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
他冷漠,那是有原因的。
他骗人,那都是因为有过不好的遭遇。
哪怕他心眼狠,把人当狗玩,冷视这些或真诚或扭曲的情感,也总有人可以给他找到理由。
至於那个人具体是谁。
觉得自己是的人,大可以代入,无所谓。
乔谅实在很人渣,但他还有更阴暗更不堪的时候。
比如时间线再往前推的话,他真的很喜欢看别人在意或者嫉妒一个不存在的人的样子。
那些平时高傲丶刻薄,低不下高贵头颅的人,最後纠结崩溃又不敢问的样子,会让乔谅感到恶劣的痛快。
他看向镜子。
渐渐漫上热雾的镜面上,青年疏冷的眉眼透着酒後的淡红,高傲矜持,冷得刺骨。水珠不断从下颌滚落,砸在胸口往下滑。
他头脑发热,乌黑平静的眼眸紧紧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到被雾气彻底模糊,才轻轻扯着嘴角笑了声。
乔谅啊,乔谅。
这家酒店一夜的消费,比得上以前哥哥一整年的薪水。
你这麽坏,这麽自私,这麽恶毒的人,还是走到了今天。
「哥。」
邵乐还在外面闷闷地叫。
头抵着玻璃,手贴在玻璃上,像是这样就可以离乔谅更近似的。
「哥……」
一声声一阵阵,真的和狗一样,怕他在浴室里面淹死了似的。
乔谅听得想笑,思路很模糊,只想着,不知道他在叫谁哥,他和邵乐之间又没有血缘关联。
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自己的脸。
哥哥比他更健壮些,不怎麽像,眉眼更粗野。
他和哥哥出生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父母离异,後爸拐跑妈妈的钱,妈妈去工厂打工,因为意外事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