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埋进衣服里再仔细确认一番,确认他没有认错,抬眸看向白思言,只漏出一双圆溜的大眼睛,“先别说我了,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食肉系天生就有敏锐的危机嗅觉,尤其是群居生活的狼族,白晨极快察觉到宋听安和白思言之间的微妙气氛,悄摸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两人的可视范围,有多远跑多远。
瓜固然好吃,但贴脸的那种风险太高,一不留神就容易祸及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
“我……”白思言心里担心宋听安,希望尽快带人去医院检查身体,便想着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自己对宋听安的承诺,保证不再对他说谎。
他只能如实说,“赌场。”
宋听安呼吸一滞,“你去赌场干什么?”
“赌场是我名下的产业,合法经营,今天出了点小意外,我过去处理一下。”白思言面不改色说着,默默把口袋里沾血的蝴蝶刀往深处推了推。
宋听安步步紧逼,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打量着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什么事?”
白思言同他安静对视一阵,最后败下阵来,“最近有一场地下拍卖会,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拍卖会上最后一件展品,卖家把展品委托给我保管了,我收到消息有人来偷,就过去看看。”
宋听安狐疑道:“什么展品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白思言眼睫微垂,眸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我只负责保管,也没看过实物,东西不丢就行。”
宋听安也不接话,双手抱胸,视线紧紧锁定白思言。很明显白思言知道是什么,他只是不愿意说而已,背后一定有隐情。
“……是所有权,一家小工作室的。”
这答案出乎宋听安所料,追着白思言问更多的细节。白思言郑重其事看着他,“连连,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插手这里面的任何事情,不能介入,不能参与。”
听到白思言这话,宋听安愈加笃定这场拍卖会一定有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并且可能有扳倒耿建元的证据,是白思言不愿意告诉他,危险系数极高的。
宋听安无所谓拍拍掌心不存在的灰,手指玩着皮衣的银扣,“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咯,到时候要张入场券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白思言彻底拿他没辙,“想去?”
得到点头响应,白思言又说:“还有一个多星期,不急,先忙完你的生日会。”
“对,生日会,”宋听安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现在是oga,情绪激动容易受信息素影响,这个状态不恢复好生日会难以举办下去,“我这样怎么搞生日会?”
说着,白晨刚刚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oga是不可以邀请别人闻自己的信息素的,会被视作是勾引。
他将皮衣的拉链拉开,露出白皙泛红的脖颈,“闻闻看呢,我的信息素还在外漏吗?”
宋听安只是单纯想调戏下白思言,不料后者脸色大变,猛地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白思言沉声说道:“你的信息素不能让别人闻。”
还挺霸道,宋听安挑眉,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怎么?只能你闻?”
白思言放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两人贴得很近,眸色幽深,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嗯,只能我闻。”
突如其来的坦诚让宋听安吓一跳,内心冒出玩脱了的想法,挣扎脱离白思言的怀抱。
宋听安清了清嗓子,吐槽道:“我是alpha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话,oga就成可以被随意处置的所有物了?”
白思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少有的认真严肃,“连连,oga的人数是alpha的五分之一,目前还处于负增长的趋势,他们的生存环境处处存在危险。”
这是除知情人钟茂真之外,他透露自己成为oga后,第二个对他说oga生存难度大的。宋听安内心的好奇和兴趣逐渐浓烈,脱下身上的衣服还给白思言,“少几个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alpha,我相信oga的生存环境会更好。”
宋听安说的话意有所指,白思言理解之后哑然失笑,“所以你为什么会停药,体内的oga信息素为什么会上升?”
宋听安将钟茂真对他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我想试试看你们口中oga的世界,旁听和亲自体验总归是不一样的,就是不巧意外撞上了明天的生日会,希望一切顺利。”
“会的,这段时间每天听你念稿子、排练节目、对流程,一定会顺利的。”白思言说道,他的话莫名带着抚慰人心的作用。
紧接着,白思言将皮衣口袋里的各式各样的腺体贴递给宋听安,“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什么味道的,药店里有的都买了些,今天先将就贴着。”
宋听安感觉自己头脑有些不清醒,否则不会做出转过身背对白思言,撩起颈后的碎发,将腺体完全展示在他面前的行为。
宋听安听见自己说:“我看不见,你帮我贴。”
话音落地,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找个地洞钻下去的心都有了,偏偏白思言是个脸皮厚的,真就乖乖听他的话,找出一块圆形的腺体贴,仔仔细细覆盖住他的腺体。
“好了。”白思言说。
“嗯,谢了。”说完,宋听安一溜烟往前跑没影。
白思言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他逃离的背影,开车返回赌场。
最初的赌场只有地下一层,经由白思言的调整发展,拓成了三层,地下两层,地上一层,每层职能不同,分工清晰明了,互不越界,每层进入的门坎也更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