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言抱起南绾卿走进山洞,转身对男孩道:“转过去。”见男孩不动,她却没了耐心,直接站起身来,将男孩扔了出去。
十四岁的男孩,即便瘦弱,可年龄摆在那里,早就懂事了。
“他还小。”南绾卿半睁着眼睛,再次重复道。
“奥。”君归言头也不抬的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瞥了眼洞口,见男孩已经跑了,她一言不发的给南绾卿换了湿衣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最后她把南绾卿抱在怀里。
心里高悬的石头落地,她紧紧的抱着南绾卿,心中渐渐被茫然占据,她似乎太在乎南绾卿了。
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她自认为天生冷淡,对任何人与事都不在乎,可南绾卿却是个例外。
不过她也很开心。
“他对我们有用,你去把他找回来。”南绾卿自知现在的所有都是君归言给的,自是不会对她有隐瞒,也没必要。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将真实的一面展示在君归言面前,试探居多,但也隐隐有些期待。
君归言,一定不要让她失望啊。
“卿卿那么聪明,怎会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君归言想起沈娟的话,与刚刚男孩趴在南绾卿背上,得意又嘲讽的笑意,她就控制不住火气上涌,又被她强硬压下。
南绾卿听到君归言的话,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没听到君归言指责她,她软了神色,无力的道:“他对我们有用。”
嘴上重复这句话,眼中却多了几分嘲意,男孩很聪明,她只是多看了几眼男孩,男孩就在雨天进山,是在试探她。
可她又不能放任不管,也知男孩是在装受伤,让她在磅礴大雨中背着他走。
可过程如何,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结果。
“南绾卿。”君归言低低的叫了一声,心中堵了口气,无处宣泄。
“怎么了?”突然被君归言叫名字,她还有些不适应,仰着头看她,见她神色如常,可她知道君归言生气了,便扯着她的手,弱弱的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君归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企图给她传递热度:“南绾卿,不要有下次了。”她不需要南绾卿一次次的冒险,来换取集团的发展。
她不需要。
三年内,以她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将集团发展成庞然大物。
“我怕。”曾经的耻辱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也不想连累君归言一起,更想将欺辱过她的人踩在脚下。
“机会有很多。可若是今天我没有来,卿卿是一直等着雨停,还是带着那个男孩走过那陡峭的崖壁?”君归言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如若大雨不停,或者卿卿出了意外,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所说的,南绾卿何曾没想过,只是她在赌,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在床上躺一段时间,可君归言却来了,让她又惊又喜,还有后悔:“不会有下次了。”
即便在急,也要考虑到君归言的感受,这是唯一在乎她的人啊。
“嗯。”君归言看着洞口站着的男孩,冷冷的哼了一声,年纪不大,心思到不少,“理由?”
南绾卿对着站在雨里的男孩招了招手:“进来。”
“哼。”要不是因为面前的男孩,她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南绾卿更不会软软的靠在她怀里,她还记得那晚雷雨交加,南绾卿一直在抖,心里越发烦闷,手上一个使劲,把南绾卿抱坐在她腿上,“怕吗?”
南绾卿一愣,看了眼男孩,同时被雷鸣声惊到,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的环住君归言的腰,脸埋在怀里,弱弱的道:“怕。”
张三站在外面,而洞里太黑,所以并未看到两人的动作,耳边皆是雨声,他咬了咬牙,抬脚进了山洞。
坐在两人不远处,看着瓢泼大雨,随即指了指南绾卿:“你太好看了,与这里格格不入,对我也有些特别,从来没有人像你那样温柔的对我,所以我想试试你的底线在哪?”
“就因为这个,你就引她冒雨进山。”君归言的眼神渐冷,觉得这个男孩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当然不是,我更想知道原因,因为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张三闷闷的笑了起来,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在洞口激起一阵水花。
南绾卿浑身一怔,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可君归言就对她很好,几乎有求必应,还不计回报,而她却不知为何?
“你可以直接问,何必引她涉险。”君归言越看张三越不顺眼,小屁孩人不大,心思却活络,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让南绾卿涉险。
“问?她就会说。”张三面露嘲讽,“而且她说的,我又怎么判断真假?”
“现在你知道理由了。”南绾卿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君归言的手,眼中染上了心疼,语气也带着丝丝嗔怪,“怎么不小心点。”
“知道也不知道。”他只听到南绾卿她们在说他有用,却不知道有什么用,果然是有目的的,心底的失落怎么也忽视不了。
“没注意。”君归言动了下手,掌心传来刺痛,却也不算什么。
“下次小心点。”南绾卿轻轻的对着她伤口处吹了吹,又撕了一块身上干燥的衣服,给她将伤口包好,防止感染。
蓦地她低低的笑出声:“好像古代江湖中人受伤,就地撕衣服包扎伤口,只是还缺点东西?”
“缺什么?”君归言蜷缩了下手指,可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觉却难以忽视,唇角勾出一抹笑,被人关心的感觉就是好。
“金疮药啊。”南绾卿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武侠小说里行走江湖,金疮药是必备的吗?”